三長老瞥了一眼綠籬素,對於她的隨從,並未說什麼。
貧瘠大陸,烈日仍然在天空中散發出驚人的熱量,雲初雪的身上背著一個籮筐,頭頂著一個嚴老伯所製的棕色帽簷。
而在她的身旁,則是一個早已疲憊不堪之人,涅白簽的額上溢出了豆粒大的汗珠,開口抱怨道:“嚴老伯未免也太為難人一些,就用這個東西,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掘地三尺,把署頭給挖出來。”
雲初雪往後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背簍,輕歎了一口氣後勸道:“我們想要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就要學會獲取食物,你也不要再抱怨了。”
雲初雪尚不知嚴老伯究竟是好是壞,如今也隻能憑借著自己的直覺,暫且相信嚴老伯。
雲初雪拿著手中鏽跡斑斑的工具,繼續挖著,在將周圍的黃土都已經挖的幹淨之時,終於看到了冒出頭的署頭。
“我挖到了。”
雲初雪揚起聲來,麵容之上帶著一抹欣喜。
涅白簽看著署頭,卻高興不起來,看著自己一雙白皙的手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不由蹙起了眉頭。
曾經苦練玄力的時候,也不曾這樣受傷,現如今竟然為了獲取這一點的食物,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雲初雪不禁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涅白簽對於自己的外表格外的在意,就算在如此貧瘠之地,仍然每日都要堅持著用繡帕擦拭自己的麵容,還有將自己身上最後剩下的一些花露小心的用在自己的身上。
雲初雪漸漸掌握了如何挖掘署頭的經驗,滿載而歸。
雲初雪同涅白簽二人還未走到門口之時,便已經聽到裏麵的動靜,有三三兩兩正在裏麵發聲。
“這隻東西是什麼?”
一個不知名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他的聲音格外的凶悍。
雲初雪和涅白簽對視一眼之後,匆忙躲到了後麵,雲初雪凝著一雙臉,這些人好像是上次前來搜查的。
既然已經來過這個地方,他們又怎麼會重新折了回來?
嚴老伯的聲音中也帶著一分的淩厲之氣:“這個就是那個妖女手中的獸,那個妖女也馬上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們把她一並抓回去吧。”
另外一個人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嚴老伯為何會突然將那些人供出:“既然你早就知道這些人在你的手中,你為何不早些說出來,難道就不怕薑主殺了你嗎!”
嚴老伯冷笑了一聲後才說道:“我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些人的,隻要你們不說,她又怎麼會知道。”
雲初雪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今日這樁事情,非同小可,嚴老伯竟然在這個時候出賣他們,也不知到底是為了保全自己,還是另有他意。
“你……”
此人的聲音裏飽含著慍怒,卻又不敢發作,好似有什麼把柄被嚴老伯抓在了手上一般。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掩飾這一回。”
他咬牙切齒的說下了這句話,一雙手早已緊緊的握住了,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皮肉之中,恨不得即刻就能夠將嚴老伯處決。
“那你們快將這隻獸給帶走吧,至於另外兩人,看到這隻獸被抓之後,勢必會去營救,到時候你們隻要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自投羅網便可。”
嚴老伯的話中不帶有一絲的感情,一雙淩厲的眼眸凝視著床上的小神龍。
小神龍瑟瑟發抖,不斷的往後縮去,在這幾日的調養之後,它的身體也稍稍恢複了些,至少已經可以確定,小神龍並無性命之憂了。
他金色的眼眸裏布滿了恐懼,身上那些傷口還未痊愈,想要在這個時候變身,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聽了嚴老伯的話之後,便將視線轉向了小神龍,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而後往小神龍的身上撲了上去。
小神龍的眼中含著淚水,但願雲初雪他們不要在這個時候回來,它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想讓雲初雪出事。
嚴老伯麻木的繼續料理自己的事情,拿起了一個磨刀的工具,而後在磨刀石上謔謔的劃動著,這些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在他心中,依然平靜,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小神龍已經被他們關進了所帶來的牢籠之中,小神龍的身體虛弱無力,隻能夠平靜的躺在這個牢籠裏,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
雲初雪聽著裏麵的動靜,身上的籮筐慢慢的從隻的肩上滑落,而後署頭掉落一地,發出了響聲。
嚴老伯毫無知覺,磨刀的動作仍然在繼續著,而另外兩個人則突然警惕了起來,匆忙的趕了出去,隻見一男一女站在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