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我這邊正跟你妻子澄清誤會,你來搗什麼亂啊,我忍住回頭瞪他一眼得衝動,對著他得妻子扯了扯嘴角,轉身欲走。
“董昕帶她去衝個澡,找身衣服給她換上。”
正在幫小奶包換衣服的那人在我起身自之際起身握住我的手。
“不……不用了,我……”
阿嚏……
自從車禍後,我的身體一直很差,雖然在霍衍征的監督下,我沒少鍛煉,平常感冒發燒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找上門。
何況今天被雨淋了,我這會兒不衝個熱水澡,等下肯定會生一場大病。
接連的幾聲噴嚏讓我眼淚鼻涕一起橫流,他伸手扯過桌子上得紙巾遞給我。
“謝謝……”
阿嚏……
“你這幅樣子離開被雨力道的話,會加重病情的,你先跟我去浴室泡個熱水澡,我給你煮被薑水。”
董昕一襲玫瑰色長裙,擔心的看了眼沙發上的小奶包,緩步來到我的身旁。
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舉手投足大氣優雅。
見他這般,我心中竟然湧起淡淡的自卑。
自卑……
這半年來,這種情緒在看到那些氣質比我出眾,活的恣意瀟灑的人就會時不時得從我的心底裏躥出來。
我有時候會覺的很奇怪。
我爸是開公司的,身價億萬,擁有多處房產和私人飛機,我出身優渥,受到過良好的教育。長相絕對學校公認的美女,氣質不說話安靜下來的時候,也算是恬靜溫婉。
任性一點兒的話,有點兒禦姐範。
按理說這樣的我,應該會讓別人自卑才對我,我自卑個毛線。
我之前因為想不通,把心裏的想法跟我一個要好的同學說了,她直接送了我兩個白眼,說我是一種病態心理。
我若是自卑,她是不是該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那麻煩你了。”
他住是一棟高檔別墅,平時就很少有出租車經過這裏,更別說今天天氣不好,磅礴大雨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就算是我出去等到半夜興許連出租車的影子都不會見到。
我權衡下跟著她一起上樓。
“客房就行了。”
二樓的這個房間,轉修精致,大床上的被子疊放整齊,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相框,看格局和擺設應該是主臥室。
這是人家夫妻兩住的地方,我一個陌生人借用人家浴室不好,我站在門前不願意進去。
“我們隻是每隔一段時間來這裏小住一段時間,這次來的匆忙,我隻打掃了兩個房間。”
一個臥室,一間嬰兒房……
董昕麵上浮現些許歉意,應該是我覺的抱歉才對,可……
董昕見我站在原地糾結著不動,說道:“不然我現在去給你打掃,你等……”
“不用了,就是簡單的衝個澡,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去照顧孩子吧,不用管我。”
發燒,小奶包不舒服,哇哇的哭了起來,她哭聲牽動人心。
董昕向樓下看了一眼,眼裏溢滿了心疼。
我不由埋怨了自己一句,人家的孩子病了,她心裏著急的不行,還要去遷就一個跟她丈夫一起回來的女人。
如果這事放在我的身上,我早就在那個女人踏進我家大門的那一瞬間就把人給趕了出去。
管她外麵下雨不下雨,就算是淋死了也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而我現在卻跟一個這樣善良的女人為難,挑三揀四。
我不再遲疑,直接去了浴室,當脫下衣服的時候才想起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我抱著濕噠噠的衣服在浴室中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烘幹機。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董昕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衣服我給你放在門邊的椅子上。”
“謝謝。”
這樣的貼心的女人真的是不多見了,她長相出眾,性格又好,難怪老天對她那般眷顧,生出一個瓷娃娃般可愛的孩子。
不是我有潔癖,而是不習慣與別人共用浴缸,我站在花灑下簡單衝了一會兒,衝散身上的寒氣,吹幹頭發換上衣服,把浴室收拾成原樣。
洗手台前,我用手梳理下一頭黑直的秀發,才發現身上的淡黃色的及膝長裙是那般的合身,就連胸衣都……
我低頭看了看胸前,胸衣是新的,上麵的吊牌都沒摘。
我暗忖,好巧,我竟然跟董昕的身材一樣。
我把頭發隨意的攏在腦後出門時發現客廳中沒人,我微微蹙了下眉,四處看了下,小奶包的哭聲突然從二樓的某個房間傳了出來。
我循著聲音找了過去,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抱著啼哭不停地小奶包在房間四處走著。
董昕手中正拿著電話,表情語氣焦急,“先生,溫醫生在趕過來得路上,出了車禍,人沒事,車子沒法開了,他在路上等了半天都沒有攔到一輛車子。他說一時半會趕不過來,讓我們先把檬檬送去醫院。”
“不行,檬檬不喜歡醫院。”
“可是……”
董昕還想勸說,他抱著孩子背過身,大手輕拍著小奶包的後背,口中還念念有詞,說著一些哄著小奶包的話語。
“這樣燒下去不行的。”
一點小屁孩哪裏知道喜不喜歡。
我覺得這個超級奶爸對孩子不是單單的寵愛,而是已經到了溺愛的程度了。
生病就得去醫院,這麼大的一點兒孩子,萬一燒出個好歹,將來他還不得後悔死啊。
聽到我的聲音,他抬頭向我這邊看來。
他沒戴帽子,摘到了口罩,露出下巴上一圈青色胡渣。
在國外見過不修邊幅的人很多,我的印象中,很少見到國內的人像他這般,也不怕嚇到自己的孩子。
我在心裏吐槽,沒有注意到他眼中滑過一抹亮光。
他吩咐董昕道:“去把藥和針管拿過來。”
董昕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急匆匆的出去,半分多鍾後折返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白色藥盒和一個嶄新的針管。
“給她。”
給……給我……
他看向我的方向,董昕急忙把手裏的東西遞到我的麵前。
我愣怔著指了指我自己,“你……你確定要給我?”
“嗯,過來給她打針。”
他的語氣裏帶著些許命令,我呆若木雞,“我……我不會。”
“你會。”
他語氣篤定,我慌忙的搖了搖頭,我大學專業是沒有什麼用處園藝類,現在學的是金融,你讓我去給一個孩子打針,這是不是也太強人所難了。
他是個強勢霸道的男人,他從董昕手中拿過藥瓶和針管塞進我的手中後,打電話詢問溫言,怎樣兌藥,把話原原本本的向我轉述了遍。
“我……我……”
藥瓶和針管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不敢亂動,他催促我一聲,神色堅定地看著我,“我相信你能行的。”
你相信我,可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他見我不動,走到我的身後,幫我打開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