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一下安靜地隻有眾人的呼吸聲,那最沉重的呼吸聲就來自我頭頂,我料想賈仁的情緒一定很激動。
錢律師將這頁遺囑朝我們四位繼承人展示,並說:“此頁有賈先生的親筆簽名請各位過目。”我能明顯看到他拿著遺囑的手在顫抖。然後他又在二位姨媽麵前展示下,二位姨媽這次卻沒有任何表示。
錢律師將遺囑放好,拿出三份裝訂好的合約,說:“這是賈先生簽署地股份劃分的權益書,現在交給三位。”說完走過來將這三份權益書放在三人跟前。最後他竟然直接站到了我身後,我詫異地回頭看著他。
錢律師說:“甄先生,請站起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站了起來。
他看著我,點了下頭,說:“現在我將按照賈先生的遺願,將……”
錢律師話未說完,隻聽對麵一人喊道:“等下,你怎麼能把代表家族最高榮譽的權利戒指交給一個外人!”
我不用轉頭也知道那是潘姨媽又向我發難了。
錢律師說:“二太太,這不是我要將這權利戒指交給甄先生,而是老爺遺囑中所交代的。”
潘姨媽激動地說:“那遺囑,那遺囑……騙人!根本是騙人!怎麼,怎麼會。”她顯然被這件事氣得不行,半天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媽,您別激動,您聽錢伯伯說完。”賈蘭蘭這時幫著我們從中解難,讓我頓生好感。
“蘭蘭,你怎麼說變就變,胳膊肘子朝外拐了?連媽的話你都不聽了。”賈義又開始煽風點火起來。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辦,隻能傻愣愣站著,聽錢律師發配。我實在不知道那權利戒指是做什麼用的,更不知道我繼承了會對這個家族帶來如何的影響,但眼下看他們似乎有種恨不得吃了我的感覺。
我忽然感到身後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襲來,回頭一看見賈仁正麵對著我,眼神裏交織著不解和憤怒。
我被他的氣勢鎮住了,一時釘在原地,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家這樣對峙了一會,誰也不說話,我感覺自己都有些頭暈要撐不住了。
這時,錢律師說:“大太太,讓甄先生繼承戒指是老爺的意思,您覺得呢?”
顏姨媽一直閉著的眼睛微微張開了,她歎了一口,說:“他還是怨恨我呀。”說完起身朝外走去。她走到賈仁身邊時說:“孩呀,跟媽走吧,以後就剩我們娘倆了。”
賈仁的臉上頓時顯出厭惡地表情,狠狠地瞪著我,說:“你這螻蟻!”
螻蟻!我心裏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我,這是一種怎樣的蔑視。可我不知為什麼竟然有些同情此刻的他,並不去反駁。
“我們也走!”潘姨媽大聲喊道,急衝衝朝外走去。
賈義緩緩站了起來,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忽然說:“恭喜你呀,二哥。”那“二哥”兩字聽起來就像一種諷刺。
我見眼前白影一晃,知道蘭蘭也跟著出去了,眼睛隻是很快的瞟了一眼她的背影就趕快收了回來。
現在大廳裏就剩我和錢律師了,我有一種落寞感。
錢律師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攥在手心裏。然後拉起我的右手,將那東西放在我的手心說:“好好收著吧。”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枚金色鑲白邊的戒指。
這就是權利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