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陶聞言,轉怒為喜。他本就是個浪蕩公子,此時聽說有絕世美女,更有敵國之富,哪裏肯放過,忙問:“那小姐是誰?”
公孫幃笑道:“水麵荷花湖……邊柳,風吹浪打莫……莫回頭。千裏有……緣來相會,便在西湖樓……樓外樓。”
侯陶忙問:“仙長是說,我與那美女會在西湖樓外樓相遇?”
公孫幃笑而不語,轉頭對朱通道:“朱公子姻緣乃……在西北,且有帝……帝王之氣,若貧道猜的不……錯,應是皇家之女。”
朱通驚道:“啥?你是說我能當駙馬?”
公孫幃道:“貧道已泄天……天機,罪過,罪……過!”
朱通也是喜上眉梢,心說要能娶個公主,再當個大將軍,豈不比低三下四求這顧老頭好多了。
公孫幃見兩人均有喜色,料想這一關總算蒙混過去了,正要起身告辭,顧昀卻皺眉道:“如仙長所言,二位賢侄都有佳偶,且前途不可限量,這自是美事。可如此一來,小女要嫁給何人呢?”
公孫幃剛剛一心隻想著如何答對這兩個難纏的公子哥,不意顧昀有此一問,登下語塞。侯陶接口道:“對啊,你說我們倆都和三小姐無緣,那三小姐與誰有緣啊?莫不是你編了些謊話敷衍搪塞我倆吧!那江南美女也好,金枝玉葉也好,如何找得到?又如何便成了我們的媳婦?分明是胡說八道!”
朱通此時也有些醒悟,喝道:“對啊!你說不出我心然妹子的姻緣,就是有心哄騙我倆!看來朱爺爺非給你點厲害嚐嚐不可!”
顧心然見公孫幃將二人哄住,突然爹這麼一問,讓二人又起了疑心,暗道不好,忙喝道:“住口!我的姻緣關你們兩個什麼事!你們一個有絕世美女,一個有金枝玉葉,光是聽道長說就直流口水了,還有什麼臉管我的事!依我說,你們倆趕緊去找你們的娘子去吧,晚了當心讓別人搶走了!”
那二人雖知顧心然是羞臊自己,此時也不理了,隻是逼著公孫幃說出顧心然的姻緣如何,不然就要動手。公孫幃被二人逼得沒法,猛然間高頌一聲道號:“無量天……天尊!非是貧道有……意隱瞞,而是卦象顯是太……太過蹊蹺,三小姐的佳婿就是……就是他!”他左手一指,正是身邊的遲近禪。
眾人都是一驚,近禪更是驚得說不出話,呆呆用手也指向自己,半晌才吃吃蹦出一個字:“我?”
朱通聞言哈哈大笑道:“牛鼻子,終於露出馬腳了吧!你就是個江湖騙子!三小姐的姻緣是這個小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侯陶在一旁卻道:“老朱,你別小瞧這小子,我的手就是給他打斷的!”
朱通又是一陣冷笑:“那是你廢物!朱爺爺能讓你個騙子唬住?今天我非打得你們說實話不可!”話音未落,騰地從椅子上一躍而出,照著近禪直撲過去,抬手便是一拳。近禪正看著公孫幃發愣,猛然間見一條黑影如烏雲般撲過來,轉過頭時,朱通右拳已近麵門。近禪來不及躲閃,下意識將雙手向上一擋,正格在朱通小臂上。隻聽“嘭”的一聲,朱通猶如一隻斷線風箏般向上直飛出去。
朱晃見侄子有失,不知何時便已離開椅子躍在半空,輕舒左臂托住朱通,想將勁力卸去,不料竟被這反震之力帶飛丈許,心中一動。待接住朱通,二人落地,朱晃陰森森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懂得玄門功法,說,你師父是誰,你是哪一門的!”
公孫幃見勢不好,一拉近禪的衣袖,疾步便向外奔。可二人哪裏能逃得過朱晃的眼睛,甫一動身,朱晃已飄到二人身後,也不搭言,抬手一記赤血印拍向近禪背後。
近禪隻覺背後被人推了一把,力道並不甚大。可接著便覺背後烈火灼燒一般疼痛,內息翻湧猶如萬馬奔騰,向前一個踉蹌撲倒在地,猛地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登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