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1 / 3)

公孫幃正要發力,突見近禪倒地,一口血箭直射出來,知道是遭了朱晃毒手,急忙去扶他,口中喊著:“住……住手!”

朱晃一擊得手,倒是大出意外。剛剛見近禪震飛朱通,內息之盛似乎並不在自己之下,誰料自己試探性的一掌,竟將他打得口吐鮮血,莫非他並非玄門中人,自己攻錯了人?

公孫幃見朱晃神色猶疑,心中猜中了八九,喝問道:“朱居士,你為何突然出……手傷……傷人!”

朱晃反問道:“你們又為何突然逃跑?不是心中有鬼還是什麼?”

公孫幃冷哼道:“貧道說……了幾句實話,侯、朱二位公子便先……後與我們為難,果然大……家公子好威風啊!在顧府做客尚且這般霸……霸道,也不把顧老爺放……在眼裏,若是出了顧府,我二人還有……有命在麼!修道之人不與世人爭……爭競,我二人是要走,誰知朱居士是要我……們倆的命啊!”

此時,顧昀等人都圍攏近前,聽公孫幃這麼一說,顧昀臉上果然不太好看,沉聲道:“朱賢侄,令叔父出手未免太狠了吧?這二位不管怎麼說是小女帶回來的,若是在我顧府將這人打死了,不知這官司誰來打呢?”

朱通初見自己叔父打倒遲近禪,差點拍手叫好,及至聽得公孫幃和顧昀的話,才知自己闖了禍。這顧家在臨祁頗有勢力,與自己家和侯家成鼎足之勢。不僅如此,顧家的大小姐嫁給了鎮遠侯秦大鵬之子秦恕,若從這一層看,顧家恐怕要壓著侯、朱兩家一頭。自己與叔父貿然出手,確實有些說不過去。當下忙哈哈一笑道:“顧伯伯,您說笑了,我哪敢在您老麵前撒野啊!我叔父也是怕您被這兩個人騙了,才一時情急打傷了那小子。既然顧伯伯您老發話了,我們也不深究了,小侄這就告辭。”說罷,朝著朱晃使了個眼色,轉身出府。

侯陶見近禪被人打傷,無形中給自己報仇出氣,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待見朱通也走了,心說看來自己與三小姐的事情有希望了,忙笑道:“顧伯伯,您別跟朱通那個粗人一般見識!他這是故意來您府上找茬來了,以後他再來,您直接把他打發走,甭讓他進門氣您!嘿嘿,顧伯伯,您看三小姐的婚事……”

不待顧昀開口,顧心然怒道:“侯陶,你還要臉不要!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合計婚事!好,你想知道,本小姐就告訴你,剛剛道爺不是說了嗎,我的姻緣就是地上倒著的這個人,我就嫁他!”說著忙去扶近禪。

侯陶一聽啞口無言,半晌才對顧昀道:“顧伯伯,難道三小姐真的要嫁給這個小子嗎?”

顧昀聽女兒這麼一說,知是氣話,可眼下救人要緊,也不及解釋,一擺手道:“侯賢侄,小女所說許是氣話。你先回府,咱們來日方長。”也不等侯陶再說,忙命顧昭然帶著家人將近禪抬到後院客房。好在大夫不用再請,剛給侯陶治過手,現在正在廳房待茶,也一並叫了過去。

侯陶見人家闔府上下忙活起來,自己再呆在這也是自討沒趣,當下垂頭喪氣回府去了。

再說近禪,中了朱晃一記赤血印後便即昏厥過去,麵如金紙,氣若遊絲,看樣子傷得不輕。眾人將他抬到房中,脫去上衣,見後背上赫然一個血色掌印,凝而不退。那大夫不過是個尋常郎中,如何識得這玄門手段,脈診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隻得開些吊命的方子,讓近禪保得命在,以圖有高人能夠救他。

好在顧府中參茸補品不可勝計,連抓藥都省了。顧心然覺得近禪是因自己而傷,或許就喪命於此了,心中很不落忍,竟是一連兩日衣不解帶,在床邊照顧守護,連公孫幃看在眼裏都感動非常。顧昀雖覺男女有別,可女兒一番善心執意如此,便也就不管了。

到了第三日,近禪仍不見好轉。期間顧昀也曾派人去朱府詢問解法,卻被回說朱晃已然離去,無人知道他的去向,更別提他那赤血印的解法了。顧昀心知這多半是個托詞,卻也無法。用罷午飯,顧昀叫人請來公孫幃,分賓主落了座,緩緩道:“道長,您師弟的傷看來一時難以好轉,不知你有何打算?”

公孫幃聞言,以為顧昀是要逐客,忙道:“顧老爺,您不……必著急,這一半日我便帶師弟另……另尋住處,不會給您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