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忙道:“道長誤會了!以我顧家的財力,您二位便是在這住上十年八載,也是無妨。我是想問,您打算如何醫治令師弟的傷啊!”
公孫幃聽說自己會錯了意,尷尬一笑:“多謝顧……顧老爺!實不相瞞,貧道也正著……著急,思索著如……何能救他,可一時之間也想……想不出個頭緒啊!”
顧昀道:“道長容在下直言。想來道長並非自己所謂的神仙吧……”公孫幃臉上一紅,正要答言,顧昀接著道:“不過估計道長也未必是尋常的江湖人。若是道長認識些仙家人物,豈不是就可以救得貴師弟的性命了嗎?”
公孫幃心想,我哪裏認識什麼仙家人物!我連拜山都不知道該拜哪一座!唉,要是江酩現在能在這就好了……他猛地一拍腦門道:“對……對了!我不知道神仙住哪,可是知道神仙要去……去哪啊!”
他想到的,正是龍侯山之會。
公孫幃算算日子,還有不到十日了。原來近禪若是沒有受傷,兩人自然不用著急,現在若不趕緊起身,怕是要趕不上了。當下忙問顧昀:“顧老爺,我想到怎麼才能救……我兄弟了!能跟您借……借輛車嗎?”
顧昀道:“當然可以,道長何時啟程?”
公孫幃道:“事……不宜遲,勞煩顧老爺現在就……就幫我準備,我們這就起……起身!”
正說著,忽聽門外有人問道:“道長要去哪?”眾人轉頭一看,進來的正是顧心然。公孫幃便將自己要帶近禪去求醫的事說了一遍。顧心然聽罷笑道:“好啊,不知道長要去哪裏呢?”
公孫幃心中一動,並未實說,便道:“由此向……向南三百裏,有一個隱居的高……高人,我要去那。”
顧心然雙目閃光道:“那道長帶我一起去吧!神仙呆的地方,一定很好玩!”
顧昀聞言沉下臉道:“心然,不許胡鬧!你一個姑娘家的,怎好出去拋頭露麵!何況你的婚事還沒定啊,乖乖呆在家裏,哪也不許去!”
顧心然急道:“又要我嫁人!爹,您就這麼希望女兒嫁出去啊!再說,我就是嫁,也不能嫁給那一隻豬一隻猴啊!”
顧昀道:“胡說,什麼豬啊猴的!二位公子都是與我顧家門當戶對的人物,你不嫁他們中的一個,要嫁誰啊?”
顧心然也將臉一沉,道:“爹,女兒曾當著外人的麵說過,要嫁遲近禪了。我是個女孩子,一言出口若再更改,豈不是成了朝三暮四的人。總之,我……”
她還要說,顧昀猛一拍桌案道:“住口!你身為一個女孩子,說起話來怎麼這麼不知羞恥!從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豈有自己擇婿的道理,也不知羞!別的事爹都可以寵著你,這件事,不行!”
顧心然從未見過爹發這麼大的脾氣,也不敢再爭執,一跺腳跑出去了。
公孫幃看在眼裏,心中好笑,雖然知道這顧小姐是不想嫁給那兩個公子才說出要嫁近禪的話,可三番五次掛在嘴邊,莫非當真對自己這個小兄弟有意?誰想自己一句戲言,竟為近禪博了一個好媳婦,當真有趣。有一轉念,不知近禪有沒有命享這豔福,心中又不禁歎惋。當下不再多說,請顧昀為他備一輛馬車,自己去扶近禪。
顧昀吩咐下去,不多時便備了一輛寬大的馬車,車中用厚被褥鋪的十分柔軟舒適。又選了兩匹高頭大馬,都是百裏挑一的良駒,用來拉車多少有些大材小用。收拾齊備,公孫幃與家丁將近禪抬到車上,自己也翻身上車,與顧昀拱手作別。顧昀又命人取來一個包袱,遞給公孫幃道:“道長,這是一點銀錢,權做路費。道長路上小心,望你能早日訪得仙人,治好遲小哥的傷。”
公孫幃也不客氣,收下包袱後千恩萬謝,衝眾人一擺手,打馬揚鞭驅車而去。他跟顧心然說的是向南而行,實際正好背道而馳。隻因公孫幃心知這個三小姐任性非常,恐怕給自己找麻煩。
出了城北門,公孫幃見行人漸少,忙將顧昀給的包袱打開一看,裏麵盡是白銀,足有二三百兩。公孫幃見發了筆小財,心中高興,加上擔心近禪傷勢,便催開了兩匹馬,盡速飛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