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一拍腦袋,叫道:“差點忘了正事!姐夫,你快叫人抬著黃伯伯,咱們回張其城給他治傷,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姐夫你無論如何要救救他!”
秦恕點頭,再不多問,忙命人用軟床抬起黃震雲,眾人與五十名親隨乘馬先行,趕回張其城。
這一戰是近禪心然下山後的頭一番遭遇,二人隻覺無比漫長難熬,實際上由遇敵到被救,不過才一上午的光景。眾人回到張其城時,正午剛過,隻是風雪依舊,天色陰沉,仿佛傍晚一般。
臨近城門,隻見官道兩旁早有官兵列隊,一名官員打扮的人帶著四五名隨從快步迎上前來,高聲道:“下官張其太守蘇文茂,恭迎秦將軍,請將軍先到府衙暫歇,由下官為將軍接風洗塵。”
秦恕在馬上點點頭,道:“蘇大人客氣了,隻是我這現在有一位病人,需要馬上醫治。你先命人帶我到驛館去,待安頓停當,我再過府與大人一敘如何?”
蘇文茂急忙應聲道:“當然,當然,全憑將軍吩咐。下官這就親自帶將軍去驛館。”隨即又回身衝手下人喝道:“你們還不快去把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請來,給將軍大人的手下治傷!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遲一遲我要了你們的腦袋!”手下從人聞言,忙不迭地領命而去。蘇文茂轉回身衝秦恕笑道:“秦將軍,請!”秦恕一抱拳道:“有勞。”引人馬進了張其城。
心然在馬上低聲對近禪道:“那個蘇什麼的官一看就是個馬屁精,對上一套對下又是一套,八成是個貪官。”近禪還未答言,秦恕回身瞪了心然一眼,心然衝他扮個鬼臉,閉口不言了。
再回張其城,眾人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心然坐在馬上四下張望,不知是那蘇太守有意安排,還是因風大雪大,今日街上遠沒有昨日那般熱鬧,可這冷冷清清的街景看在心然等人眼裏,都有種說不出的安逸自在。“這便是所謂的‘劫後重生’之感吧。”心然心中想著,不覺已到了驛館。
早有人通知驛丞,收拾了幾間幹淨房間,安頓眾人休息療傷。秦恕命手下偏將傳令,讓大隊人馬城外十裏安營。偏將領命去後,蘇文茂道:“秦將軍遠來辛苦,下官府中已設擺酒宴,為將軍接風,不知將軍……”言還未盡,秦恕插口道:“不忙,在下途中偶遇內子胞妹,有很多話還未及說。況且在下一位朋友此時重傷,我若去大人府中赴宴,倒也懸心,不如遲些如何?”
蘇文茂微一遲楞,隨即連忙答道:“也是,也是,是下官思慮不周了。那秦將軍就請好生歇息,晚上下官再設便宴,請將軍過府一敘。呃,不如下官留在驛館,將軍若有差遣,也好有人使喚。”
秦恕笑道:“蘇大人客氣了,大人乃一城太守,自然公務繁忙,在下豈敢勞煩大人?況且在下也帶有隨從,若有需要,再去叨擾大人不遲。大人還是去忙公事要緊,在下就不遠送了。”
蘇文茂見獻媚不成,隻得嚅嚅道:“那在下就先回府中,恭候將軍大駕。”說罷,帶著從人離開驛館。
心然見蘇文茂走遠,對秦恕笑道:“這人真是個馬屁精。不過姐夫,兩年不見,你這官腔打得很溜啊。什麼大人啊,在下啊的,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秦恕臉一紅,道:“就你牙尖嘴利,我問你,這半年跑到哪去了?都快把你爹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