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遍傾國力訪長生(1 / 2)

心然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出來半年了?”

秦恕哼了一聲,轉身領心然步入正廳,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茶碗喝了兩口,才道:“你一跑出去,你爹就差人給你姐姐送信,問你是不是跑去找她了。你姐姐聽說你又偷跑出去,也急得不行,便催我派人去找。你跑了半年,我就派人找了你半年。再找不到你,我就要讓刑部發海捕公文,把你當江洋大盜懸賞緝拿了!”

心然噗嗤一笑,也在秦恕對麵坐下,喝口茶笑問:“那不知姐夫要懸賞多少啊?我堂堂顧家三小姐,怎麼也要值個五萬兩,不不,十萬兩吧?”

“就你這野丫頭也值十萬兩白銀?”

“誰說白銀啦?我說的是十萬兩黃金!”

秦恕哈哈一笑,馬上又板起臉道:“別胡鬧了,我問你,你到底去哪了?”

心然正要心口胡謅,忽有門上人報大夫請來了。二人忙趕去黃震雲的房中,進門一看,近禪黃靈等人都在,一位大夫正在給黃震雲號脈,一旁另還站著三位大夫模樣的人。蘇文茂派去請大夫的從人一見秦恕進來,忙施禮道:“將軍大人,小的該死,一時倉促,隻請來四位大夫,請將軍責罰。”

秦恕知他是奴隨主性,也是個油滑之人,擺手道:“足夠啦,你有功勞,何談責罰?去領賞吧。”那人急忙謝恩,興高采烈地走了。

那大夫診脈已畢,說道:“外傷頗重,特別是背上刀傷深有寸餘,加上寒氣入體,急火攻心,內外相交,這才昏迷不醒。好在五髒未損,刀傷似乎也及時上過藥,加以醫治,性命當可無礙。”

眾人聞言,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其餘幾位大夫輪流看過,也是一般說法,便退出去共研藥方。心然等人怕打擾黃震雲養傷,也退去大堂,隻留黃靈李青床前服侍。

近禪知道心然與秦恕有家中話要說,招呼一聲便要與餘人各回房中休息,心然一把拉住他道:“禪哥你又不是外人,與我和姐夫一起說說話吧。”她心中想的卻是,若有外人在場,姐夫總不會疾言厲色逼問自己出走之事。近禪哪裏知她心思,隻是若要推托,倒顯得對秦恕不太恭敬,正猶豫間,秦恕也道:“如此甚好,遲兄弟是心然師兄,自然不是外人。咱們一起到前廳吃茶說話吧!”近禪見秦恕親近熱忱,毫無將軍架子,心中感動,忙點頭稱是。

三人回到廳中,吩咐從人重新換了新茶。對麵坐定,心然怕秦恕再問,先開口道:“姐夫,你怎麼跑到這來了?還帶著這麼多兵馬,要打仗麼?”

秦恕呷了一口茶,笑道:“倒也不能說是專門來打仗,是奉皇帝有些……有些特別差事,順便掃平沿路匪患罷了。”

心然奇道:“有什麼特別差事?神神秘秘的,跟我也不能說麼?”

秦恕道:“這個……聖上有命,不可對外人說。”

心然哼了一聲,撅起嘴道:“喲,當年迎娶我姐姐時,可說要將她爹娘當作你爹娘般侍奉,將她的兄弟姐妹當作你的兄弟姐妹般愛護,這才幾年功夫,我都成了外人啦,想來我姐姐在秦大將軍府過的也未必安生啊!算啦算啦,皇命難違!你不說便不說,誰稀罕知道!”說罷,把臉一別,也不正眼瞧秦恕,自己一人呼呼地生悶氣。

秦恕被她這一番刀劍也似的言詞說了個滿麵通紅,訥訥道:“這……這叫什麼話,你姐姐她……她過得好得很啊。再者,我幾時說過你是外人啦。”

心然仍是別著臉,冷冷道:“剛剛是哪位大將軍說的,‘聖上有命,不可對外人說’的?你不跟我說,還不是把我當外人麼?”

秦恕無言以對,隻得搖頭苦笑,又飲了一回茶,揮手屏退從人,這才開口道:“好啦,拗不過你這丫頭,告訴你也無妨。”

哪知心然忙用手把耳朵捂上,嚷道:“你可別說,說了我也不聽。萬一被皇上知道了,還不得要我的腦袋啊!”又轉過頭衝秦恕道:“過幾天我就去找我姐姐說你欺負我!”

秦恕見狀,知道這鬼丫頭說得出做得到,若真見了她姐姐,恐怕就不止這一樁冤屈要訴,說不定又編排出什麼罪狀扣到自己頭上了,隻得賠笑道:“好了好了,姐夫認栽,求求心然大小姐聽聽如何?”

其實心然好奇心最盛,哪裏肯捂著耳朵不聽,見治得秦恕服了軟,這才將手放下,笑嘻嘻道:“呐,是姐夫你求著我聽的啊,要是皇上降罪,可罰不到我頭上。”

近禪見此情景,真是哭笑不得,他雖知心然古怪刁鑽,可在山中學藝時隻是偶爾開些小玩笑,倒也不曾像這般難纏。此時與家人對答,毫無顧忌,才顯得她這“得理不讓人,沒理攪三分”的真正手段,一時間突然想起在念竹山莊的日子,想起師姐和一眾師兄弟追逐笑鬧的場景仿佛曆曆在目,而今卻已陰陽兩隔,不禁一陣悵惘。正出神間,秦恕已然開始講述自己來此的緣由。

“其實皇上所差之事,並非什麼機密要務,隻是說來有些荒唐,所以我剛剛才推脫罷了。前些時候,皇上不知從哪裏聽說了一個……呃……一個長生不老的方子。”說到這,秦恕自己先有幾分心虛,幹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