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遍傾國力訪長生(2 / 2)

心然倒是饒有興味,忙問:“什麼長生不老的方子?是仙果還是丹藥?”

秦恕苦笑道:“都不是,是要找齊十樣東西。”

心然更感興趣,問道:“什麼東西?是仙家寶貝麼?”她之前見薜顛所贈之物樣樣神奇,便認定仙家法寶總有無窮妙用,若剛好那十樣東西中有清流轉和近禪的烏金碎,再尋幾樣豈不就可以長生不老了麼?隻可惜浣紗已被洪淵劈斷,雖然自己不舍,臨走時將一分為二的兩片薄紗拾起帶回了,可回程路上試過幾回,念動真言後懷中並不見響動,料想此物已毀,好生可惜,不然說不定它也是長生不老所需之物呢。

秦恕見心然怔怔出神,笑道:“哪有什麼仙家寶貝,都是那些江湖術士騙小孩子的把戲。那十樣東西都是什麼我也不盡知,皇上派出十路兵馬,各尋一物,我隻是奉命去高陵關外,尋找一口銅鍾。”

心然奇道:“一口破鍾就能讓人長生不老?”

秦恕無奈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長生不老的法子,古之帝王皆求長生不老,有的以傾國之力找尋,最終還是一無所獲,逃不出生老病死。所謂尋仙訪道,煉丹吐納,也不過欺人之談,有誰當真見過神仙?聖上此舉……唉……”

心然本想以之前所見所聞駁斥秦恕,可此刻見他神色黯然,又不忍拂逆,隻得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問道:“不過是找個破鍾,姐夫你怎麼還帶著軍隊?難道那口鍾奇大無比,需要萬把人才抬得動麼?”

秦恕被她逗得啞然失笑,道:“哪有那麼大的鍾,要上萬人才抬得動!此番出關,除了找那銅鍾,聖上還命我帶些人馬,掃平沿路占山為王的首領與叛軍。”

心然一愣,問道:“叛軍?有人要造反麼?”

誰知秦恕聽她這麼問,也是一愣,奇道:“這半年來各地叛軍忽起,雖然都未成什麼氣候,可小規模的戰事不斷,舉國皆知,朝野震動,怎麼你沒聽說麼?對了,我還沒問你,這大半年你究竟跑到哪去了?”

心然見自己一句話竟又將矛頭直指過來,隻得硬著頭皮答道:“我……我陪禪哥去治傷啦!”說著,便將近禪如何在顧府挨了朱晃一記赤血印的經過說了一遍,到這為止基本還是真話,及至自己偷跑出來後,就開始胡編一氣。她知道秦恕不信神仙之說,若說出實情,秦恕反而不信。隻道覺得近禪因自己而傷,心中有愧,便帶他去求醫,直訪到北方的深山老林中,才覓得良醫,將息調養了好長一陣,這才痊愈,又走了將近兩個月,才回到張其。

秦恕將信將疑,問道:“如此說來,你這也是俠義之舉,不過一個女兒家私自出走,總歸不妥。對了,你叫遲兄弟師兄,那你們的師父是?”

近禪聽秦恕這麼一問,心說看來謊話畢竟難圓,這下要露出馬腳了。哪知心然從從容容道:“我們的師父便是那位良醫啊!他是一位隱遁世外的高人,不但精通醫道,更是位武林高手,我和禪哥便一起拜入他老人家門下了。”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師父他老人家不願意別人提他名號,說自己既然已經逃出三界外,就不想再被凡塵俗事打擾,因此不許我和禪哥對外人說,姐夫你也千萬別問啦。”她說到“外人”兩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是諷刺剛剛秦恕言語之失。果然,秦恕聽到一陣尷尬,不再追問。

此時從人來報,說蘇太守怕大家肚餓,特地差人送來一桌酒席,請秦將軍等人勉強吃些,晚上再請秦將軍過府飲宴。心然拍手道:“好極了,正好我餓得慌,肚子都咕嚕嚕叫了半天了,有這麼個馬屁精倒也不錯,快擺上來吧!”從人依言,不多時擺了滿滿一桌。心然見提盒上寫著“得意樓”,忽地想起黃靈智激洪淵時曾說醋溜魚段可是得意樓的招牌,全城有名,便問送菜的夥計席中可有這道菜,夥計聞言笑答:“醋溜魚段是小店的名吃,蘇太守宴客,怎會沒有?”說著指給心然,心然大喜,忙與近禪去喚黃靈等人。不多時,眾人來到,秦恕關心黃震雲傷勢,黃靈道:“大夫給我爹用了藥,又號了一回脈,說脈象平穩許多,傍晚時分或許就能醒過來了。”眾人都是歡喜。

席間秦恕又問了心然早先與人爭鬥的經過,心然知道此事不必隱瞞,便詳細將如何與黃家父女相識,如何見他們遭伏,自己出手相救之事說了一遍,隻是法寶一事被她巧妙略了過去。秦恕聽後先謝黃靈之前救心然之恩,又問道:“你們可知那夥賊人是哪裏的麼?”

心然搶著答道:“當然知道,他們是杻陽山黑虎寨的。”

秦恕聽了很是意外,笑道:“杻陽山黑虎寨?嗬嗬,巧了,我此次取道張其城,就是要平滅這個黑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