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秦將軍說笑了。馬上要到新年了,將軍又在城中,下官自然要加強戒備,以防萬一了。將軍您這是?”
“蘇大人身為文官,尚且如此小心,我這個當武將的,自然也要去軍營中看看了。何況在下從小在軍中長大,一天不見將士們的麵,心中總是不踏實啊!”
蘇文茂聞言不住點頭,又望向秦恕身後,奇道:“怎麼將軍去巡營,不是護衛隨行,倒是這幾位隨行?”
秦恕聞言稍一遲楞,身後的心然悠悠道:“姐夫,不知道論官職是你高還是蘇大人高啊?要是蘇大人高,你可得好好回答蘇大人的問題才好,不然,蘇大人可是不會讓我們出城的哦!”
蘇文茂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心道這個姑娘嘴比刀子還要厲害。之前埋伏在驛館的眼線言說侍衛將一個受傷的老者和幾個年輕人送出城,他並未在意,隻叫人盯緊秦恕,後來又有人報說天黑以後秦恕四人突然出門,他這才趕來想阻他一阻,哪想到被心然兩句話說得自己啞口無言,再說下去自己怕是要以妨礙軍務被先斬後奏了,看來刺殺秦恕之事隻得任由吳士達自己碰運氣了。當即答道:“下官多嘴!”轉頭衝守衛下令:“開城門,讓秦將軍出城!”守城軍卒依言放行。
四人都對事情如此順利頗感意外,秦恕不再多說,抱拳說了聲有勞,帶著三人快步出城直奔軍營。
軍營駐地離城不過十餘裏,用不了多久便可走到。黃靈此時長出一口氣,笑道:“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出來了,這可多虧心然的伶牙俐齒!”
心然得意道:“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姓蘇的混跡官場這麼多年,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說著低頭摸了摸手腕上的清流轉,此時煙霞依然流動不止。
近禪見狀也低聲道:“是啊,清流轉是爺爺所贈,一路示警甚是靈驗,難道這次出了差錯?”
秦恕笑道:“我看,心然的法寶之說不足取信,還是快點回到軍營之中才是正理!”
心然哪肯服氣,自然不住還口,四人說說笑笑,並肩而行。行出三數裏,身後城中燈火漸暗,今夜又是烏雲暗月,四周一片漆黑。若非四人都是習武出身,心然近禪更有玄氣在身,在這黑夜之中辨識方向倒也絕非易事。正行間,秦恕忽的一抬手,低聲道:“慢!有人來了!”三人聞言都是一驚,凝神靜聽,隻覺不遠林中有腳步聲疾行漸近,似有幾十人之多。張其城堅壁清野,此處無遮無憑,若然被圍隻能任人宰割。秦恕略一沉吟,低聲道:“快回城!”三人知道秦恕大將之材,如此說法必有計較,依言便行。
哪知才走幾步,忽覺耳旁有人細語道:“現在走已經晚了,還是束手就擒吧。”四人都驚出聲來,一麵急停下來以守勢護住身形,一麵四下找尋聲音來處。可四周漆黑一片,根本不見人影,那聲音雖然很是柔和,卻像是在每個人耳畔呢喃,說不出的詭異。四人正疑惑間,那聲音又再響起,仍舊像是身邊摯友苦口婆心勸說自己一般歎道:“唉,我已勸說丁寨主絕不傷害你們,你們不必擔心,隻要隨我們走一趟就好。”
四人細聽這聲音來處,隻覺是在耳邊,仿佛連喘息的熱度都能感受到,運足目力去看仍是不見人影。還是近禪功力較深,回望身後時隱約見到一條人影緩緩自林中顯出,剛想叫大家提防,那人影的輪廓忽然大了一圈,竟是一瞬間如鬼魅般移近了數丈之遙,待近禪喊出:“大家小心身後!”一句話,眾人回身之際,那人影已經穩穩立在了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