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小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齊晟淵。
從今天早上開始，齊晟淵就一直翻來覆去的看著日曆，神色之中還有些古古怪怪的感覺。這一反常態的意思，讓小李很是不解。
清朗的聲音透入耳簾，這一刻齊晟淵仿佛才回過神來。
“已經五個月了吧……”齊晟淵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輕皺，他的神色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五個月？
江若琳懷孕是五個月了，程子濃去法國……也是五個月了。
小李不知道自家少爺說的是哪一件事情，於是老實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摸索著杯緣的手指在燈光下有些異樣的光澤，齊晟淵晃了晃杯中的紅色液體，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得不說，齊晟淵的預感向來是準確無誤的……
隻是下一秒，齊晟淵的私人電話就被小李接通送了過來。
江家？
齊晟淵眸光一跳，“您好。”
“好個屁！老子不好！若琳是怎麼滑胎的，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這聲音大致是江若琳的哥哥的。
齊晟淵眼尾漸漸的下垂，嘴角也成了拱形。額頭青筋驟然浮現，一拳更是狠狠的砸到了桌麵上。
“你……說、什、麼？”
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語氣冰冷的難以掩蓋。
那邊的聲音驟然一頓，降落了好些分貝，沉默了半晌，“若琳滑胎了。”
“私人醫院？”
“是。”
……
江家沒有私人醫院，但是齊家有。
而這時候江若琳懷了齊晟淵的孩子，那麼即便是沒有私人醫院的江家也算是有了……
此刻江若琳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她的麵頰兩旁還有隱隱的淚痕。
齊晟淵到的時候，默不作聲。
江若琳微紅著眼角，微微偏過腦袋看向了齊晟淵，“晟淵……我們的孩子……”
她說話的時候，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這樣一副痛失親子的模樣，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
齊晟淵的眸光忽然的就閃了閃，他走近江若琳，視線無意識的落在了江若琳蒼白且毫無血色的唇上。
江若琳心裏驟然一個咯噔！
她的喉嚨幹澀的滾了滾……不對的，齊晟淵不會看出來的，畢竟那時候他喝醉了，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果然隻是瞬間，齊晟淵就移開了眸光，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江若琳，最後叮囑了一句。
“好好養傷就是了，別的不要多想。”
江若琳被齊晟淵的目光看的心虛，於是隻是乖巧的應和了，不敢纏著齊晟淵。
小李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事出反常必有妖……
“辛苦了。”齊晟淵本就不是多話的人，這時候能憋出這麼一句，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江若琳頓時燦然一下，眼底還有些微的慌亂，“還好。”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就緊緊地要咬住了下唇，“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護住我們的孩子……”
“以後孩子……還會有的，是嗎？”她張大了眼睛，眸中一片信任和期待。
齊晟淵沒有看那隻死死的扣著自己袖口的手，隻是隨意的看了江若琳一眼，便離開了。
“好好休息。”
這是他最後的一句話！
幾乎是在小李輕手輕腳的帶上房門的下一個瞬間，江若琳驟然的從病床上跳了起來，大叫了一聲。
“啊！”
洗浴間裏，江若琳的哥哥江裏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
“他對你這是什麼態度！沒了孩子就能這樣的隨意嗎？”江裏看著自己妹妹的模樣，就有一種身為人兄的責任感。
江若琳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少給我添亂就行。”
江裏頓時啞然，神色之中不難看出幾分的焦慮。
“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給你……一分不少。”江若琳冷笑了一聲，看其模樣呢，哪裏還有齊晟淵麵前的虛弱和楚楚。
江裏頓時麵色有幾分唏噓的意思，“我是你哥哥……”
說話的時候好像還是在為將如林考慮的模樣，但是明顯的聲音小了下去，隻是敷衍。
江若琳嗤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江裏自己吃了個悶，訕訕撓頭離開。
就在江裏離開之後，江若琳的神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剛剛，齊晟淵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的唇色看？
江若琳走到鏡子的麵前，看著自己的唇色，覺得這樣的妝容，天衣無縫……即便是齊晟淵也沒道理，看出來是假的……
窗外的天空有幾分陰鬱的感覺，齊晟淵的麵色更是冷寂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