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人也難(2 / 3)

這幾個漢子雖然聽到了悟空的話,可他們被悟空拿住穴道,身不能動,嘴不能言,縱是想哀求,求救,無奈一個音也發不出來。心裏那種難受和驚懼隻能從眼睛了透露出來;兩股眼淚從眼裏留了出來。悟空道:“你們哭也沒用,男子漢大丈夫,當守而有信。好在人生輪回。下一次投生時,一定要做個好人。”

幾個漢子的眼淚更多了,螻蟻尚且貪生,幾個漢子在生死關頭,實在有很多話要說,苦於說不出來,隻能用眼淚訴說。臉上那種悲情可想而知。悟空這活了幾千年,久經風浪的人。也有些於心不忍。然而他必須有個選擇,一麵是幾個和尚和他們身後的一百多條冤魂,一麵就是這幾個無奈而絕望的麵孔。悟空雖然猶疑,可還是伸出了手……那幾個漢子倒下了。悟空心說;俺雖然答應了觀世音菩薩少殺人,這次是迫不得已,俺隻能讓你們少些痛苦。他抬頭對和尚們說;“你們跟俺走吧。”

和尚們見他談笑之間殺了幾個大漢,即是高興又是心驚。他們不敢再說什麼,隻是念著阿彌陀佛,乖乖的跟在悟空身後。來到了後牆之下。和尚看看這一丈多高的牆,看看悟空,不知該怎樣出去,又不敢問悟空。悟空一笑,隨手掂起兩個和尚的後腰,兩個和尚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到了牆的另一麵,不一時功夫,和尚們都過了牆。悟空一直把他們送到山口,才說;“現在你們可以下山了。”

和尚們覺得他們終於從虎口脫了身,心情大好,對悟空千恩萬謝。一個和尚說;“施主救命之恩,小僧終生不忘。從今日起,小僧會在佛祖麵前,天天一柱香,保佑施主一生平安,升官發財。”

悟空暗笑;如來佛如果能保佑俺老孫,俺也不會在這裏了。不過好話總是讓人心裏痛快的。悟空心情大佳,一直目送到和尚們拐過山角,看不見了才往回走。悟空回到家裏,天色還是未明,空中起了一層淡淡的晨霧。悟空悄悄推開院門,發現阿秀娘坐在門上,神情凝重。悟空本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可還是驚動了別人。他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問:“你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阿秀娘見他回來,神情才變的輕鬆一些。她說;“人老了,瞌睡也少了。睡不著,起來坐一會兒。”她沒問悟空夜裏坐什麼去了。悟空反而覺的有些不自在,說;“俺有些要緊事,出去辦了一下。”

“你忙了一夜,先去睡去吧。明天我想和你談一談。”

阿秀娘說完,徑直回房了。反把悟空弄的忐忑不安,不知阿秀娘明天要和他談什麼事?沒了睡意,在床上碾轉了好一會兒他才睡著。當他第二天被叫醒時已經是紅日東升了。悟空睜開眼睛,發現太陽已經照到了床上。他連忙起來,阿秀已經打好了洗臉水,並拿了一把梳子幫他梳洗頭上的辮子。這條辮子一直他自己打理,他是猴性,一直不耐煩在這條辮子上下功夫,所以這條一直是毛毛糙糙的盤在脖子上。他管這條辮子叫豬尾巴,幾次想把它剪掉。隻是人們都留著,他也隻好入鄉隨俗。況且大清朝有條法律;留發不留頭。也就是說;你如果像明朝的人那樣留發,就不要留你這顆腦袋了。所以他也不願意為這條辮子被人追殺或他殺別人。所以隻好讓這條辮子受委屈了。今天有人幫他打理這條辮子,他還真不習慣。推辭了幾回,說;“不好,不好,男女授首不親;叫別人看見成什麼樣子。”悟空到人間時間雖然不太長,還是知道了人間的一些規矩。男女授首不親這句,是他常聽別人說後記下的。阿秀不依不饒說;“我們山裏哪兒有哪麼多講究,再說你是我大個,妹子伺候大哥,有誰說的啥。”阿秀還有一些說不出口的話,那就是;她娘想把悟空招養老女婿,而且她也真心喜歡有本事有能耐的大哥。媳婦伺候女婿,誰又能說什麼哪?悟空最後被阿秀硬拉坐在凳子上,幫他洗了頭,又幫他梳洗那條辮子。阿秀柔軟的手在他頭上遊走,他心裏起了一種異樣。這是他有生以來從未嚐試到的。他這一生雖然得到過服侍,但那隻是一群猴子,毛手毛腳,捉虱抓癢還行。幹別的,就不那樣叫人瞧的過眼了。說實話,他雖然號稱齊天大聖,名頭不小。但是天上的各路神仙,對他隻是敬而遠之。並不是真的瞧的起他,隻是怕他給他們搗蛋而已。所以天上那些嫦娥,玄女之類,見他也隻是客氣幾句。誰又真心瞧的起他這個石頭裏蹦出來的猴精。所以他頭一回受到女人這樣的服侍,所以也就有了頭一回舒服而又異樣的感覺。

“你看你這頭髒的。”阿秀纖細的手指在他發際之間搓著說;“好像一輩子沒洗過頭似的真是的,你不怕出門別人笑話,”

“唔,唔”悟空舒服的閉上眼睛,由著阿秀在頭上折騰。過了好一會兒,阿秀拿來一麵銅鏡說:“你現在看看,怎麼樣?”鏡子裏出現了一個年輕俊秀的麵孔,一條黑油油的辮子,吊在腦後。阿秀說;“你看這樣多好,你以後就像這樣收拾你自己。”

悟空看自己果然比以前精神多了。他越來越喜歡自己做人的摸樣了,他由衷的對阿秀說;“謝謝你了

阿秀無端的紅了臉,小聲說;“都是一家人,謝什麼。吃飯吧,娘把飯都做好一會了。”悟空覺的,阿秀今天怪怪的,但究竟怪在哪裏?悟空也說不明白,正在這時,就聽外麵有人喊:“家裏有人嗎?”

悟空立刻聽出,這是何仙姑那柔順,甜美的語調。她該不是興師問罪的吧。悟空立刻想到了這裏。畢竟他夜晚做的事,他們一定不喜歡。阿秀也聽出來了。雖然她喜歡何仙姑,但對她今天的造訪表示不高興,她小聲嘟噥道;“一大早,就跑來了。”外屋阿秀娘答腔問道:“誰呀?”

“是我,大娘,我是何美麗,”

“等等,馬上來了。”阿秀娘開門去了,悟空對阿秀笑笑說:“來客人了,咱出去吧。”

“知道,”阿秀臉上很不高興,她突然拉住悟空說:“大哥,你不能對她太那個了。”

“什麼那個了?”悟空不懂,阿秀說:“太那個,就是太那個,我反正不告訴你。”她突然跑出去,高聲叫道:“何姐姐,是你嗎,”

門開出,何仙姑閃了進來。她先給阿秀娘問聲好,又摸摸阿秀的臉說;“這麼長時間,不給姐姐開門,想把姐姐凍死在外麵嗎。”她轉身把門開大,對外麵說;“抬進來吧。”

他們這才發現,外麵還立了了兩個漢子,麵前放了一個箱子,箱子上放了許多衣料等物。聽見何仙姑吩咐,把箱子抬了進來。阿秀娘忙說:“哎呀,姑娘,你這是幹什麼,來就來了,還拿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何仙姑說:“看你大娘說的,這不是快過年了嘛,阿秀給我們幫了那麼多的忙,總不能就阿秀白幹吧,再說,這也是阿秀能用上的,是不是阿秀。”他順便飄了悟空一眼。

悟空心裏就是一動,他想,人間的事真怪,你給他搗了不少亂,人家本來應該恨你,尋你的麻煩,可是人家偏偏給你送禮。他知道,若不是為了他悟空,人家覺不會給阿秀發什麼工錢。他都懷疑自己夜裏是不是進了廟裏,是不是救走了和尚。是他們沒有懷疑到自己,還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