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的軍隊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城門湧入,用最快的速度蔓延到了漠西王城的每個角落。
一時間,城裏四處都是正在進行的戰鬥,大朔人為了保護家園,拚死反抗,而大宣士兵為了雪恥,幾乎想要將朔人滅族。
在城門口,沈惠風遇到了前來挑戰的鹿梓程,而緊跟在他身後的鹿梓霖也向紀景曜發出了挑戰。
“我就怕你們躲著不出來呢。”沈惠風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長劍出鞘,仿佛將月光裁成下來做成了刀刃。
那寒光照得鹿梓程沒來由得一陣心驚,為了掩飾這一絲慌張,他大吼一聲,如猛虎下山般向沈惠風衝過去,一路奔到他麵前,手中大刀帶著千鈞之力劈下,那呼呼的風聲帶著十分強大的氣場,換做別人恐怕就要膽寒。
沈惠風目光如霜,劍如長虹,將那一招擋開,隨後開始了進攻,那劍勢如破竹,幾下就將鹿梓霖打退。
兩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鹿梓程身上就掛了好多處彩,其中臂上的傷口最深,流的血將整隻袖子都浸濕了。
“嗬,好手段,隻可惜你今日得意,明日就得死!”鹿梓手臂,站在沈惠風麵前,自知打不過,隻好說些聽起來很嚴重的話。
沈惠風長眉一挑,風輕雲淡地笑道:“怎的?你是說你今日還是個窩囊廢,明日就能殺了我不成?那你也得有命活到明天才行。”
鹿梓程氣得將牙一咬,臉色如同豬肝一般:“我大朔十萬鐵騎,何愁沒人殺了你這個毛賊?你等著,不出十日,你帶來的這些人都得死在這裏!骨頭成為我大朔的肥料!”
他話音剛落,木頭就縱馬從城西衝了過來。
早在戰鬥開始之前,謝容就跟沈惠風說,漠西王城西麵有條路,順著那條路走上五六天天就能到漠北王城,鹿梟雄和全大朔最好的士兵都在那裏,倘若他們搬救兵一定會從那條路走,她要求帶幾個人埋伏在那裏。
沈惠風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不放心讓她辦這件事,因此讓她畫了圖給木頭,又撥了十個人給他。
這會兒他剛從那邊趕回來,馬背上綁著幾個個血淋淋的人頭,他在沈惠風麵前不遠處勒住馬,將那綁著人頭的繩子割斷,那幾個頭就掉在了地上。
鹿梓程見狀,大駭,瞪大眼睛看著那幾個血肉模糊的人頭,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是報信的,另外的都是逃跑的,看樣子像是將軍和副將什麼的,我也沒問,一起收回來了。”木頭跳下馬跟沈惠風報告道。
一起“收”回來了,聽起來就像是收割麥子,或者割豬草似的。
沈惠風聞言,隻是淡淡點點頭。
而這幾句話在鹿梓程看來分明是挑釁和鄙夷,地上那幾個人,都是他漠西王城的幹將,縱然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現在不僅被敵人砍下了頭顱,還遭到了嘲諷,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大叫著揮刀砍向木頭,雙眼赤紅,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路上帶起的塵土飛起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