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的臉色,慘白中透著青色,嘴唇也有些泛青,呼吸變得微弱而緩慢。

沈惠風俯身看了她半天,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疼痛,他試著喚了她兩聲,但她沒有任何反應。

“她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咬傷她的那種蛇,毒性算是比較強的,好在發現得不算晚。”華藏一邊說著,一邊湊近,看著沈惠風,疑惑道:“你嘴角怎麼了?”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謝容紀景曜他們幾個都看向了沈惠風。

“沒怎麼,不小心傷到了。”

沈惠風慌忙掩飾過去,目光有些心虛。

謝容注意到了這一點,在腦海中琢磨了一下,但沒想到什麼,正在心裏羞愧,認為自己想多了,目光卻掃到那條被紀景曜放在木桶裏的蛇。

由於木桶的蓋子上有個洞,那條蛇很快就露出了鮮紅的信子。

謝容有些怕蛇,忍不住往紀景曜身後站了站:“那條蛇怎麼還不打死?萬一再咬人怎麼辦?”

紀景曜聞言,看了看那個木桶::“沒事的,洞太小,它出不來。”

“那也不行,它會咬人的,萬一再逃出來,念念還在這裏呢。”謝容見紀景曜不肯動手,拔出短刀就準備將那條蛇切成兩半。

“慢著。”神醫及時製止了謝容,他猶豫了一瞬間,“我懷疑這條蛇是有人故意放進這個帳篷的,這種顏色花哨的蛇,在大朔都是很少見的,很可能是貴族養著當寵物的,所以先留著這條蛇,回頭找人查查,它是從哪裏來的,然後再將它處理了,也來得及。”

這番話引起了謝容和沈惠風的注意,但兩人都想不通的是,有誰會想要害蘇念呢?

“你確定沒看錯?這種蛇在大朔很少見嗎?”沈惠風蹲下身子想要將木桶的蓋子掀開看看,但紀景曜連忙上前將他的手按住了。

隨即,他用手中的長劍挑開了木桶蓋子,在桶蓋落地的一瞬間,那條蛇猛然做出了攻擊的動作,一瞬間,毒液就噴了出來。

謝容將油燈移了過來,這麼一看,這條蛇的確色彩鮮豔,攻擊力十足。

“這樣的顏色,在沙漠裏是活不下去的,它的天敵隨便就能抓到它。”神醫分析道。

“可是,大朔貴族養的也解釋不通啊,至少他們會把它毒牙拔掉的吧?這樣豈不是很容易咬傷人?”沈惠風皺眉看著那條蛇豎著腦袋發出”噝噝”的聲音。

“不一定的,前幾年我在惠州就見過喜歡養蛇的漳泉女人,她們養蛇都不拔毒牙的,就把蛇裝在隨身的一個小竹簍裏,蛇跟她們在一起久了,就熟悉了,不但不會咬她們,還會攻擊傷害她們的人。”紀景曜忽然想起那年自己在惠州見過的漳泉女人,據說大宣和宜輝的邊境,霧雲沼那邊遍地都是毒物,漳泉女人生得貌美,有些怕自己被人欺侮,就養著毒物防身。

“你剛才說......漳泉女人喜歡養毒蛇?”謝容不確定地問道。

“是啊,那個女人還跟我說,她養的蛇咬死了毒打她的前夫,她們漳泉有好多女人都養蜈蚣啊,毒蛇啊,蠍子啊,蜘蛛啊什麼的。”紀景曜現在想想自己遇到的那個美貌又陰森的女人,就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