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皇宮,月光皎潔,繁星燦爛,亭台樓閣都像是存在於仙境之中似的。

沈惠風和蘇念蹲在草叢裏,靜靜盯著祭壇周圍的動靜。

快三更了,他們等的人還沒出現,蘇念已經有些著急,再加上被沈惠風捂住了嘴,不能發出聲音去問他,導致她心情愈發焦躁,忍不住想要張開嘴去咬沈惠風的手,奈何嘴巴被捂得太緊,她張嘴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再等等,不要著急。”沈惠風覺察到她的動作,輕聲說道。

她皺著眉,撅著嘴,心頭一百個不願意,最後還是強忍著不耐煩,繼續蹲在草叢裏等待。

過了過了一個時辰,忽然有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靠近祭壇,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眨眼之間就要躍上祭壇了。

沈惠風俯身在蘇念耳邊交代道:“想報仇就不要發出聲音,老實呆著。”

蘇念沒辦法,隻好老老實實地點了頭。

沈惠風這才緩緩將手鬆開,然後無聲無息地掠了出去,像一支黑的的利箭,帶著凜凜寒光往那祭壇附近掠去。

蘇念則蹲在草叢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祭壇那裏,隻見那條高大的影子停在祭壇旁邊,四下裏看了看,見沒人,像隻敏捷的貓兒一般,“嗖”地一聲竄上了祭壇,出手如電,一下就將那幾支還插在香爐中的線香是收到了掌中,眼看就要賽進懷中的時候,沈惠風從天而降,劈手就去奪那幾支線香。

那人見節外生枝,毫不猶豫就拍出一掌,奈何沈惠風出手比他更快更狠,三兩下就將他手中的香奪了過來,趁他不備,一腳踹中他胸口,他**一聲,就順著祭壇的台階滾了下去,下麵的士兵隨即將他控製住,扒了麵巾。

這人長了一張及其白淨的臉,眼神怯怯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刺客或者殺手。

小黑蹲下身,捏著他的下巴,眼神如隼,冰涼犀利,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出手就是一記重拳,他還沒來得及慘呼,小黑又在他右臉上狠狠打了一拳,直打得他兩邊的牙都掉了,這才住手。

“應該沒什麼機會自殺了,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我想把他指甲全拔了。”小黑一邊搜那人的身,一邊對沈惠風說。

“你把他頭拔了都沒關係,隻要問出是誰指使的。”沈惠風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冷冷道。

得了這句話,小黑喜滋滋地咧開了嘴:“好久沒折騰人了,我手都癢了,你們幾個快點把他帶到地牢裏去,當心他自殺。

得了命令的衛兵立刻押著那名黑衣人往地牢走去,小黑又帶人將周圍細細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了,這才帶著手下回地牢去審問那人。

沈惠風則跟蘇念一起回了芝蘭苑,小宮女見蘇念平安無事地回來了,這才放下心來,給她們端了些吃的。

沈惠風脫了盔甲,坐到了桌前,將筷子拿起來,想了想,又放了下去:“念念,過來吃點東西。”

“不餓,我想去看小黑審那人。”

“地牢裏又陰又冷,還關著不少犯人,而且他一定會用不少手段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你何必去看那血腥場麵?”

“可是坐在這裏,我什麼都不能做,我很著急。”蘇念皺著眉,站了起,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麵上滿是不安。

沈惠風咬了一口手上的芝麻蔥花餅:“你過來吃點東西,然後我們一起去。”

聞言,蘇南想了想,最後遲疑著坐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一塊烤得金黃的芝麻蔥花餅,咬了一口,那香氣頓時就讓她心頭一暖,幾乎是立刻的,她感覺自己肚子餓了。

有些心虛地看了沈惠風一眼,見他隻是垂眸夾著麵前的菜往嘴裏送,她也忍不住埋頭大口吃起來。

這時,沈惠風緩緩抬頭,對一旁伺候著的婢女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立刻上前給蘇念倒了一碗冬瓜蝦仁湯。

見狀,蘇念有些不滿,微微抬頭瞪著沈惠風。

“多吃點,審人是個慢活兒,萬一審到後半夜了,你肚子餓,可沒人給你做吃的。”

雖然這話在理,可是蘇念仍然覺得自己受到了強迫,黑著臉端起了那巴掌大一點的小碗,惡狠狠地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喝到了不少的蝦仁,河蝦肉質細嫩,味道鮮美,蘇念還想假裝它不好喝,可是事到如今,根本沒法裝。

她一口氣喝了兩碗湯,吃了兩塊餅,撐得肚子像個圓溜溜的西瓜,這才靜靜坐在一旁等沈惠風。

很快,沈慧風也吃好了,起身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地牢離蘇念的芝蘭苑還遠,於是兩人坐了轎子往那邊走去。

等轎夫晃晃悠悠到達的時候,小黑已經審出了結果,正打算去向沈慧風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