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的範雲，文子琪深吸口氣：“你道什麼歉啊，有什麼好道歉的？照你的想法繼續做就好了啊，反正你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計劃，不跟我說也很正常，因為我那麼笨，也隻會拖你後腿妨礙你計劃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眼簾微微垂下，又變回了那種精神不振，仿佛隨時要倒下的狀態。
“嗯，之前確實是這麼想的，所以說我錯了。”範雲繼續低著頭，“你已經不是需要我保護的弱小女孩了，我自己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到的全才，這次我因為預估錯誤讓自己陷入了危險中，而你也是如此。本來是不想讓你擔心才獨自行動，但卻反而讓泥更加擔心，而你也賭氣獨自行動……”
文子琪小聲嘀咕：“才不是賭氣。”
範雲笑笑，抬起頭繼續說：“所以再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對我們雙方都沒有任何幫助。現在我保證不會再去接那些任務了，你也別再去接了好嗎？”
“嗯……可是……”文子琪扭捏了一下，看著身旁的章思雨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直在喝咖啡的章思雨尷尬的笑笑，起身準備告辭：“我果然還是先……”
“我想了想，對你說一半隱瞞一半反而不如全告訴你。”範雲說，“隻要你能保證保持冷靜，別太驚訝，也不把這件事說出去就好了。”
章思雨起身的動作僵在一半：“額，可是我好像保證不了啊……”
“我們加入了一個叫銜尾蛇的殺手組織。”
“喂！”章思雨目瞪口呆，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這，這假的吧？”
“真的。”範雲朝她點了下頭，然後轉向文子琪：“不用擔心他們的逼迫，至少你爸媽暫時還是安全的。對於剛加入的新人來說，隻是拖著任務並不會受到太嚴重的威脅，況且我們已經完成兩個任務了。”
章思雨尖叫：“完成兩個任務？殺、殺手任務嗎？”
“嗯，壓低點聲音，別太激動。”
“可、可是……殺人什麼的，怎麼可能？你們隻是高中生吧，高中生怎麼可能殺人，高中生能殺得了誰？哈哈，真是的，別老是騙我啊……你自己也就算了，文子琪一個女生哪來的能力殺人，她連個混混都打不過，還能殺誰呀！”
章思雨很驚訝，也很慌亂，她很希望範雲是騙她玩的，她所想象的最嚴重的情況也不過是兩人被敲詐勒索放了高利貸，怎麼也想不到和殺人的事扯上關係。但範雲卻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而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已經……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範雲也不知如何解釋五秒回溯這個能力，光是人類廝殺這種陰暗麵都遠超普通人想象了，超能力這種違反客觀物理規律的東西說出來大概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文子琪摟住章思雨的肩膀，安慰著她，順勢把她攬入了懷裏，然後瞪了眼範雲。
文子琪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了嗎，你一開始是怎麼打算的？”
“保持紅發少年的形象，招搖過市，為非作歹，然後留下信息說我是銜尾蛇的人，將矛頭指向銜尾蛇，讓這個組織浮出水麵，最後渾水摸魚，乘機搞垮它。”
“有這麼簡單嗎？”
“隻是大致方向，期間很多細節都是要根據情況隨機應變的。比如如何製造更大的動靜，如何留下銜尾蛇的標識，如何逼迫、引誘、誤導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對銜尾蛇出手。最關鍵的，如何在這那種混亂下自保，如何在其中成為壓倒駱駝的稻草。”
文子琪聽得懵懵懂懂，隻問：“那按你的說法，我們還要繼續接任務嗎？”
範雲搖頭：“不用，這方法還是太莽撞了，首先任務本身就會讓人陷入危險中，其次很難保證在把銜尾蛇弄成眾矢之的之前不會被先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