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舞和郭計進行應急治療，龐鼎將前往三層的d區，傅賈在c區待命，黃亦隱藏好身形繼續待命。”
範雲簡單地做出了後續的安排，然後再次端起了咖啡，小口小口地喝著。
在這種非常情況下，他的指令卻意外地少……其實也不需要做什麼，退也退了，暗子也埋了，煙霧彈也放出去了，這種時候需要的隻是等待。等狄冰的戰鬥結果，等著看敵人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敵人的痛過被炸毀的通道到達三層吧。
就這麼安靜地等了十多秒，一旁的陶夏突然開口，聲音低沉：“為什麼這麼做。”
範雲看了他一眼：“因為據我觀察……狄冰是他們四個人裏麵，身體綜合素質最強的一個人，麵對那種火力攻擊，又是在不能複活重置的情況下……讓他斷後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是說這個，”陶夏搖搖頭，目光淩冽，“我是說，為什麼要把他們當做誘餌？”
“誘餌？”範雲輕笑中帶著嘲諷，“注意你的措辭……我可不記得有把誰當做誘餌，也沒人是誘餌……如果你指的是田岩被殺這件事，那顯然隻是個意外。”
“意外？”陶夏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如果真是意外，那你為什麼要讓他們聚集在一起，為什麼要讓黃亦先到二層？難道不是你早知道完全知道這個所謂的意外會發生嗎？既然早知道，那你為什麼不讓他們直接離開二層，哪怕是稍微提醒一下……”
“那他就不會死了是麼？”範雲接過陶夏的話，嘲弄著：“你以為我是誰，先知嗎？在危險發生之前就知道它以什麼形式出現？要說這種事情你們才可以做到吧，真要是先知也應該是你們才對吧，怎麼不見你提前報出報出意外呢？”
陶夏一時被反問地啞口無言，但心裏卻依然不服，隻能拿眼瞪著範雲。
看他這樣子，範雲冷笑：“嗬，你想問的應該也不是這個吧……你隻是在想……會不會是我通過某種方法把他們的情報送給了外麵的人，會不會是我故意把他們賣了，對麼？”
陶夏瞪圓了眼睛：“難道真的是你……”
“怎麼可能——”範雲拖長音調，微笑攤手：“好吧，我給你個回答……集合全員是為了預防‘敵人的臨死反撲’。集合點在c區的理由有兩個，一是能夠在‘敵人的臨死反撲可能造成傷亡時’撤退，二是為了讓‘比預料更難對付的敵人’找到‘唯一’到達三層的路。讓黃亦進入二層是為了‘取代可能已經無法起到作用的攝像頭’，不提醒他們小心點是因為以上這些情況概率都不高，如果說出來後並沒有發生會顯得我很蠢……這麼回答你滿意了嗎？”
前麵的理由都很合理，但說到最後一條時，陶夏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範雲。
“就因為……這種原因？”陶夏說話的音調都變了——而範雲保持著微笑，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嘲弄，完全看不到一絲後悔，一絲沉重。
“就因為這種無聊的自尊，這種無關痛癢的理由，就讓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當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