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夏咆哮著，不知何時他已然將匕首拿在了手中，鋒利的刀鋒隨著他喊話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劃破空氣，留下刺目的銀芒。
“我說了不是誘餌……不過算了。”範雲靠在椅子上，重新將咖啡端起，輕抿一口。
隨後，他用悠然的，嘲弄的，帶著輕笑和無聊的語氣說道：“是的，我就是因為這個理由看著他們兩個死的……因為在我看來，他們的生命遠比不上我那無聊自尊……所以，那又怎樣呢？”
冰冷的刀鋒貼在了範雲的脖子上麵，絲絲鮮血順著傾斜的刀麵彙聚到一起，最後低落在了地上。
“殺了你……”陶夏的聲音冰冷無比，和他的臉一樣帶著陰森的氣息，宛若來自深淵地獄。這種神態，這種台詞，這種舉動，絕對可以把最膽大的小孩嚇哭，把愛哭的小孩嚇得忘了怎麼哭……而範雲，他笑了。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範雲笑著，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完全無視還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仰起頭自顧自地大笑著。
就這麼近乎癲狂笑了十多秒後，他突然收起笑聲，麵容一下子恢複了往常的冰冷。
其轉變之快好似電影裏將兩個毫無關係的畫麵剪切到了一起，中間刪減了一大段劇情。又好像之前的狂笑和二流子一般的嘲弄都似乎是幻覺。
“好了，我想已經差不多了解你了。”
說這話時，範雲用再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接著用手指點了點脖子上的刀：“收起來吧，反正你也有足夠的理智不會殺我的不是麼，而如果是想嚇我的話……對於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人來說也沒用吧。哦，當然，如果這麼做會讓你更高興點的話請自便。”
範雲這變臉表演看的憤怒的陶夏都愣了：“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已經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我的指揮能力並不是無關緊要，而是幾乎關乎著銜尾蛇生死存亡——至少是銜尾蛇數人生死存亡的十分重要的東西。這對我來說真是個好消息，因為這代表著我還能利用的時候，你已經不能隨意把我殺掉了。所以就收起刀，讓手休息一會吧。”
在範雲手指的撥動下，陶夏愣愣地把手放下：“剛剛那些……”
“演戲，或者說是誘導。”範雲終於把那算得上半個舞台道具的咖啡喝完，重新把手放在了操作麵板上敲敲打打。
“為的是……”
“看看你有沒有意識到我的重要性，沒有的話，就讓你殺幾次意識到我的重要性。”說到這裏範雲頓了頓，瞥了眼陶夏：“順便問一下，你殺了我幾次才消氣的。”
“……3次。”
“哦，不錯嘛，冷靜的挺快。”範雲淡定點頭，“我也該慶幸下你第一次殺我後，5秒內就恢複理智了。”
“……如果沒有恢複呢？”
“那我就死了唄。”
範雲隨意地回複道。而這個時候，陶夏已經愣的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