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樂似乎明白範雲在想什麼，輕笑著：“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跟她說的哦，拿人父母威脅這種事我可不會做，太不穩定了。若你不來的話再過兩天她就會平安回去，最多因為不敢吃飯營養餓了幾頓。不過，你來了……”他的淺笑變為咧嘴大笑，“你來了，幸好你來了！那當然不可能放你們走了啊！”
範雲的身體一顫：“所以說，是我……”
“不對。”文子琪從後麵抱住了範雲的腰，額頭抵在了他的背上：“不對……我……不是你的錯……我要感謝你，你來了我很高興，而且……”
她的話毫無條理，一點完整的理由都說不出來，隻能擠出隻言片語。但她卻依然用這種方式不斷地表示自己的態度，試圖安慰範雲。
“行了行了，我說這個不是為了讓你們在這秀恩愛的。”範雲還沒發話呢，白文樂不耐煩地打斷了文子琪的舉動。
“剛剛說到哪來著……”白文樂想了想，神色一正：“哦對，你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銜尾蛇全體成員的目標了，那麼你們覺得……以這個目標而言，之前的銜尾蛇有什麼不足的嗎？”
範雲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太自信了。”
“對，所以我要重塑銜尾蛇。”白文樂點頭，“不過我知道你會知道，但你知不知道需要知道的是你後麵那個人，這些話可不是我單獨說給你聽的。”
他這一番繞口令的般話沒把範雲繞暈，倒把文子琪給繞暈了。範雲回過頭去，看到的是文子琪迷茫的雙眼，滿臉問號。
“嗯……他的意思是以‘拯救世界’為目標的話，銜尾蛇的能力還遠遠不足。而因為神選者超出普通人太多，現在的銜尾蛇全體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無所不能’的自負氛圍。沒有正確認識自我能力的話會對後續發展產生不利的影響，所以他想要用一次失敗叫醒銜尾蛇。”範雲耐心地解釋到。末了還加了一句：“不過這也隻是表麵的理由，或者說大部分人需要的理由。而他個人的理由，大概隻是想要個更強大的軍隊吧。”
文子琪愣愣點頭，也不知聽懂了沒。
範雲並不知道，她困惑的不是那句“太自信了”是什麼理由……雖然理由她也不懂，但在思考問題之前，她感到困惑和不對勁的是另一件事：範雲為什麼這麼快就恢複了呢？
和白文樂不同，和範雲也不同，文子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的思考會受到情感的影響，前一刻她還在努力地想寬慰自責的範雲，下一刻導致範雲自責的白文樂提出了一個問題，她的第一反應是想要罵：“滾，別吵，挑撥離間的家夥去死！”，而不是去客觀地思考對方提出的問題……這就是普通人。
而範雲卻做出了回答，就像前一刻的自責並不存在一樣。
還是說是我看錯了？文子琪不由地疑惑，其實範雲並沒有自責，他身體的一顫隻是我的錯覺？
還是說……他也是“假的”？
恐怖的猜想映入腦中，文子琪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在她的眼中，眼前的範雲不再是範雲，而是一個傀儡，一個被無形的線控製著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