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雲不管他們，簡單確認下確實沒有“敵人”之後，繼續咬牙起身。他現在力氣倒是恢複了，但肌肉裏似乎卡著針疼痛不已，每動一下又好像讓針在他體內紮地更深一點，那酸爽……範雲從排水道裏出來之後，揚起臉，努力不讓眼淚留下來。
“你……咋回事啊，咋躺這裏呢？”
一個好心的大爺來到他麵前，受過高等教育素質極高帶人彬彬有禮的範雲麵對老人家自然是客氣萬分，點頭微笑：“不好意思，嚇到您了。”
大爺驚訝萬分：“哎呦！這、這是可得了瘋癲？”
“……”範雲花了一秒思考大爺的反應究竟為何。然後默默收起笑容，撫平還在抽搐的嘴角，放棄對麵部肌肉的全部控製。
他的表情變得如機器人般冰冷：“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罷，繞過大爺向前走了兩步，蹲下身，雙手抓著排水道上的石板蓋，作勢要抬起來。
顫抖地把一塊石板搬到一旁，範雲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疼痛，物理意義上的。
“誒呦！這還有個人嘞！”
大爺透過搬開的石板蓋看到了一張熟睡臉，吃了一驚，擼起袖子就要幫忙。
看他這樣子，範雲連忙阻止：“等等，我來就好，大爺您……”
“嗨，這時候客氣個什麼勁，人都躺溝裏呢！”大爺瞪著範雲，上下打量一番後還伸手推了下他，頓時疼得範雲倒吸口氣。
“瞧你那細胳膊細腿的，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多活動活動，前段時間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都知道鍛煉，還在這打拳呢！”大爺嘀咕著，搖搖頭，似乎在感歎世道變化，一代更比一代嬌弱了。
“我……”範雲憋著口氣，似乎還想說啥。
大爺卻刷頭無視了他：“行了，沒時間說你，現在救人要緊！”
一隻手從後麵搭在了範雲肩上：“沒錯，救人要緊。”
範雲回過頭去，發現是個十分豐滿的大媽，而此刻有更多人圍了上來。
“真有人啊！”
“怎麼躺溝裏呢？”
“大概是……沒地方睡？”
“沒地方睡也別躺溝裏啊！誒呦，還是個女孩！”
範雲看著一群人三兩下就把文子琪撈了出來，有些鬆了口氣，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哎，你們到底為什麼躺這下麵啊！”那個豐滿的大媽不解地問，“下麵多髒啊，要睡覺躺長椅上也可以啊。”
“我……”範雲開始編織理由。
“就是說啊！哎，多好看的一姑娘，現在變成這幅德行，多遭罪啊！”另一個不那麼豐滿的大媽也搶聲道。
“因為……”範雲額頭開始冒汗。
“你們還在上學吧？那個學校的？爸媽呢？通知你父母過來，我要好好說說他們！”一個瘦竹竿一樣的老人皺著眉說道。
範雲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了……任你口才再好，也無法和不打算聽你說話的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