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戊仇一愣,眼神詭異地看了秦茗一眼,對著家傭道,“請他稍等片刻。”
想到自己違抗卜即墨的命令從他休息室離開的事,秦茗的心撲騰亂跳。
卜即墨這個時候來許家,究竟是有其他事,還是特意來找她的?
秦茗覺得,湊巧的可能性極大,她來許家的事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他應該不是特意來找她。
望著精神狀態顯然大變樣的秦茗,許戊仇心裏不痛快極了,忍不住滿嘴譏誚。
“以為他是特意來找你的?”
秦茗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別自作多情了,他是來找我談事的。”
許戊仇這麼一說,秦茗倒是放心多了。
這一天,她對卜即墨的心理態度雖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原諒他的過錯,她會繼續跟他在一起。
他們之間,還是少些不必要的誤會與糾纏才好。
所以,生怕他發現從休息室逃走的女人,不但來到了別的男人家裏,還成了別的男人的女朋友,從而怒不可遏,給她以及許戊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秦茗覺得,還是不要讓他發現自己正在許家做客的好。
於是,秦茗朝著許戊仇誠懇地請求道,“我能不能再自作多情地請求你們兄弟兩個,隱瞞一下我的行蹤呢?”
許戊仇並不知道秦茗已經在昨晚實施過給卜即墨下lose的事。
他以為,依照卜即墨的悶騷脾氣,雖然不至於告訴秦茗他已經知道了求嘉嘉脅迫她的事,但估計會無緣無故地朝她發些脾氣,繼而導致兩人鬧起別扭。
所以秦茗才會在一氣之下答應假扮許戊憂的女朋友。
眼下卜即墨恰巧上門,她當然不想讓卜即墨發現,免得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以上這些是許戊仇的推測。
於是,許戊仇不懷好意地打趣,“跟他吵架了?還是怕他發現你腳踏兩隻船?”
“不願意拉倒,少跟我說些廢話。”
許戊仇一把拽住秦茗未受傷的左臂,“跟我進去,看看你的傷口。”
如今卜即墨就在許家,秦茗的膽子自然就大了起來,不再擔心他還會強吻自己,使勁地掙開許戊仇的觸碰,實話實說。
“我剛才騙你的,我的傷一點事都沒有。”
“你——你個小騙子!”
秦茗反唇相譏,“我若是不拿苦肉計騙你,難道傻乎乎地等著被你占便宜麼?”
“好!你能幹!”
許戊仇咬牙切齒地指著秦茗,他一個大男人不是沒被女人耍過苦肉計,但秦茗是第一個成功的女人,怪就怪他對她的在乎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望著許戊仇氣勢洶洶地離開餐廳,想必是去見卜即墨去了,秦茗的心越發不安與緊張。
秦茗對許戊仇的印象實在是太壞了,所以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他一定會在卜即墨麵前把她給供出來。
事不宜遲,她得趕緊走。
好在她的手機一直放在身上,所以她掏出手機飛快地給許戊憂發了一個短信。
“千萬別告訴我小叔我在這兒,未免你哥告密,我先走了,88。”
收好手機,秦茗從餐廳拖了一張凳子到了陽台,繼而爬上凳子,坐上陽台護欄,從護欄上跳了下去。
入腳處是厚厚的青草坪,所以秦茗身子落地的時候非常安全。
站穩之後,秦茗加快腳步跑出草坪。
……
卜即墨走進許家客廳的時候,許戊憂還在跟許母在煲電話粥。
見到卜即墨的身影,許戊憂朝著他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他坐的手勢。
家傭很快地奉上茶水,卜即墨一聲不吭地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旁的報紙拿在了手上。
許戊憂借口家裏來了客人為由,終於將電話掛斷,正準備起身,手機提示有短信。
與此同時,他猛地意識到,秦茗正在家裏,而卜即墨是那個對她極為嚴厲的叔叔。
許戊憂戰戰兢兢地點開短信一看,是秦茗的短信。
看見秦茗的短信內容,許戊憂暗籲了一口氣。
秦茗怕卜即墨這個冷峻的男人,他是能夠理解的,Black集團誰不怕他?
況且,卜即墨一直是反對秦茗跟他談戀愛的,不是不給他們機會,而是嫌他事業未成。
如果卜即墨知道秦茗成了他的女朋友,即使是假的,恐怕對他也會火冒三丈。
所以,秦茗逃走是對的,是同時顧全了她與他兩個。
許戊憂趕緊給秦茗回了一個短信,讓秦茗在他家院門口等他,他親自送她回去。
然後,許戊憂站起來,朝著卜即墨規規矩矩地打了招呼,“總裁,我有點事出去一趟,我哥很快就出來了,你稍等。”
卜即墨抬了抬眼皮,表示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