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莫靜玲緊閉的房門口,秦茗敲了敲門,“靜玲,我來了。”
“進來。”
秦茗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
莫靜玲正抱膝坐在飄窗下的榻榻米上,下巴擱於膝蓋,呆呆地望著窗外。
秦茗裝作不經意地環視莫靜玲的房間一圈,沒發現針孔探頭的位置,便走到莫靜玲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建議。
“靜玲,外邊剛下過陣雨,挺涼爽的,我們出去走走吧。”
莫母在莫靜玲的房間了安裝了探頭,雖是出於對女兒的關心,但秦茗不想在跟莫靜玲講悄悄話的時候,言行舉止都被莫母攝入其中。
莫靜玲精神恍惚,卻還是點了點頭。
當莫靜玲將手從腿上放下的時刻,露出了她左手腕上的三道長長的割痕,極為醒目刺眼。
秦茗眼圈兒一紅,忍不住唏噓。
“靜玲,你怎麼這麼傻?”
莫靜玲跟著秦茗站起來,主動抱住她的胳膊,蒼白的臉微微一笑,這燦爛的笑容仿佛宣告她已經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她。
“小意思,不過,這種傻事做三次已經是人生極限,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幹這種傻事了,我這麼說,你該放心了嗎?”
“這還差不多。”秦茗也付之微微一笑。
二人走到了莫家後院的一個小池塘邊坐下,池麵微波粼粼,能讓人的心瞬間如水般寧靜。
莫靜玲撿了一顆鋪路的鵝卵石投擲進了池塘,水花濺起的時刻,她輕輕地問秦茗。
“你怎麼發現我房間裏裝了微型攝像頭的?”
秦茗詫異不已,反問,“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你房間裏裝了微型攝像頭?”
莫靜玲唇角莞爾,“若不然,依照你的個性,肯定直接在房間裏跟我談天,怎麼可能建議我出來?”
“被你發現了。”秦茗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你媽告訴我的,她也是怕你再做傻事。”
“嗯,我知道的,我的眼向來比較尖,所以剛裝上那天,我就發現了,也因此打消了再尋死路的念頭。”
“死路……”秦茗的臉色白了白,不解地問,“靜玲,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做出這種不要命的傻事?能跟我講講嗎?”
莫靜玲點了點頭,“當然,我若是不願意跟你講,今天就不會答應讓你過來。”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傾述。”
又一顆鵝卵石落入池水當中,當濺起的水花消失之後,莫靜玲正式開始講述。
“從B城回來那晚,我在金戈被一個琉氓給強了。”
“什麼?誰?是哪個混蛋?”
秦茗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晚的遭遇會跟莫靜玲有所類似。
隻是,她比莫靜玲好命地多,因為她是為深愛的男人獻出了雛子之身。
她是心甘情願地被欺,而莫靜玲卻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欺。
難怪這些天莫靜玲會有割腕自殺的舉動,若是換成了她被不知名的人欺負,她恐怕也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不提那個人了,反正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真希望,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
莫靜北在事發第二天就消失了蹤影,莫靜玲當然不會以為他是愧對於她才躲起來,想到那晚沉睡不醒的卜即墨,莫靜玲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恐怕是卜即墨誤以為他們兩兄妹設計陷害他,所以對莫靜北做出了懲罰之事。
“秦茗,那晚,卜大哥也就是你小叔也在金戈跟別的女人發生了一夜,我昏迷之後,我哥就將我放到了卜大哥的床:上,第二天我醒來時,卜大哥已經醒了,他誤以為我就是昨晚跟他一夜的女人。”
“……”秦茗張了張嘴,想表達她的驚歎之情,可嘴巴張開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她從卜即墨的房裏離開之後,還會發生那樣的大烏龍事件。
難怪!
難怪卜即墨對她那般冷酷無情,因為他不但以為自己跟別的女人睡了,而且,還是跟最不應該的——好朋友的妹妹睡了。
莫靜玲不是許戊仇找來的那四十個不用負責的女人,不是他玩一夜就能棄之不顧的女人。
無論如何,他該對她負起該負的責任。
秦茗終於理解了卜即墨那般狠心拒絕她的原因,隻是現在,她有些怕了。
她不是怕他不知道那個真正跟他一夜晴的女人是她,也不是怕他不要她了,而是怕他在她當晚離開房間之後又跟莫靜玲發生了關係。
“雖然你是小叔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之後才被送上他的床的,但這之後,你沒跟小叔發生關係嗎?”秦茗忐忑不安地問,真希望莫靜玲確切地知道之後的事。
莫靜玲沒有聽出秦茗話語中的漏洞,仔細地想了想,一臉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