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在教室的椅子上坐了半天,也沒聽清楚講台上的教授正在講些什麼。
不是她耳背,也不是教授聲音太輕,而是她精力無法集中。
大概是昨晚喝酒的緣故,秦茗的頭一直隱隱地痛著,揉著的時候還勉強能行,一旦不揉,就開始源源不斷地發痛。
秦茗多麼希望今天是周末,那麼,她就可以賴著卜即墨,讓他給她一直揉著了,有他在身邊,頭再痛,心情也是愉悅的,而心情一旦愉悅,什麼痛都不會放在眼裏。
第二節課剛剛開始,秦茗的肚子像是緊跟頭痛潮流似的,也開始隱隱發痛起來。
如果知道今天她會來例假,會遭遇頭痛加肚子痛,秦茗昨晚堅決不會喝那麼多酒。
不過,一想到卜即墨今天早上那眉宇間明顯饜足的神情,秦茗立即打消了後悔的念頭。
頭痛又怎樣?肚子痛又怎樣?正是因為她喝多了酒,才醉得一塌糊塗,所以才在她的主動下,讓卜即墨終於得償所願地要了她,終於可以有所發泄。
雖然悲催的她對昨晚浴桶裏的事毫無印象,可是,能夠讓心愛的男人快樂,她覺得很值得很開心!
美好的事沒想多久,就被持續的腹痛打擾。
從隱痛到微痛,再從微痛到劇痛,秦茗痛苦地將臉趴在桌子上,一隻手在腹部上揉啊揉。
痛經之時,人的精神狀態越是緊張,越是容易痛上加痛。
在偌大的階梯教室內,上頭坐著嚴肅的教授,下頭坐滿了安靜的學生,有女更有男,秦茗能不精神緊張麼?
她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盡情地呼呼痛叫叫疼吧?也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來跟老師請假說她腹痛如絞吧?
總之,她臉皮薄、愛低調、性羞澀,如非萬不得已,怎麼也不可能弄得人盡皆知的。
秦茗的異常舉動落在了坐在她身後三排的劉小錦眼裏。
趁著教授背對著大家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劉小錦直接爬上了桌子,以風風火火的速度,從人縫裏跨越了三張桌子,直奔秦茗而去。
發現劉小錦此舉的人在劉小錦安然入座在秦茗身旁時,這才慢半拍地發出驚呼聲。
教授聽見驚呼聲,轉過身來問,“怎麼回事?”
所有發出驚呼聲的人都將頭迅速地低下,越埋越深,心髒則跳得無比激烈。
而表情最無辜的當屬肇事者劉小錦,睜著一雙清靈的大眼睛,一眼不眨地望著教授。
趴在桌子上的秦茗抬起頭,望著身邊突然多出來的劉小錦,隱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是,這個劉小錦同學也太若無其事了吧?
教授見沒人理會他,隻好繼續上課,不過,不悅的眼神經常會掃向那幾個剛才發出驚呼聲的人身上。
因為教授雖然不知道驚呼聲具體是哪些人發出的,但卻可以確定是從哪一片的位置發出,而剛才那些人紛紛低頭的反應,讓教授覺得他們是做了壞事之後在心虛逃避。
課堂氛圍恢複正常之後,劉小錦挨近了秦茗,小聲地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秦茗點了點頭,“例假來了,肚子痛。”
“和我一樣,是個倒黴鬼,同是天涯淪落人。”劉小錦拍了拍背著身上的斜挎包,問,“我有止痛藥,國外帶來的,副作用很小,你要麼?”
秦茗想著還有一節課要上,點了點頭,“要,謝謝。”
劉小錦立即打開包,將止痛藥拿了出來,剝開一片遞給秦茗,“趕緊的,保準十分鍾之後起作用。”
秦茗自己有帶水,將藥片放在嘴裏後,就喝了一口水將藥片吞了下去。
十幾分鍾之後,腹痛雖不至於完全消失,但的確減輕了不少,半個多小時之後,腹痛的感覺完全沒有了。
肚子不痛了,秦茗的心情也開始明媚了,上午的課結束後,秦茗就和劉小錦一起去食堂吃飯。
吃飯的時候,秦茗忽地想到了昨晚許戊仇跟她說過的事,想了想,對劉小錦說,“小錦,你知道許戊憂生病了麼?”
劉小錦將正準備送進嘴裏的一口菜放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秦茗以為劉小錦會關心地詢問許戊憂的病情,誰知,劉小錦說完三個字之後,再也沒有話了,像是對許戊憂一點兒也不關心。
“待會我準備去醫院看望他,你跟我一起去麼?”
劉小錦果斷地搖了搖頭,“不去了,你幫我問候一聲吧,祝他早日康複。”
“小錦,你對許戊憂的熱情怎麼說沒就沒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移情別戀了你信不信?”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