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許戊憂的病房,秦茗直奔王英所在的病房,站在電梯裏的時候,秦茗幽幽地想,她要不要去找些家夥背在身上,跟他來個負荊請罪呀?
出了電梯,秦茗遠遠地看見,卜即墨就站在王英病房的門口,背靠著牆壁而立。
原本他的眸光是落在地上的,可似乎遠遠地就能感應到秦茗的到來,抬起頭朝著她看了過來。
那眸光還是那麼冷那麼寒,看著她好像看著殺父仇人似的,有著讓坦誠的人也變得心虛的巨大能量。
秦茗咧開了一個燦爛的笑臉,屁顛屁顛地跑到他跟前,鑒於過道上會有來人,不敢輕易地碰到他身上任何部位,滿臉討好地說。
“小叔!”
“你最好叫我綠帽叔。”
“啊?綠帽叔?”詫異的秦茗嘴上一琢磨,立即明白了,不禁噗嗤一笑,“小叔,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
“依你的意思,你背著我偷人是應該的?”
“偷人?我冤枉呐。”秦茗噘著嘴解釋,“我聽說許戊憂病了,便過來探望他,順便跟他說清楚,我跟他不可能的事,他也已經接受了,剛才我擁抱他,完全是安撫性的,畢竟人家今天正式宣告失戀了。”
卜即墨此時的怨氣太重,秦茗當然不可能說那個擁抱是許戊憂請求的,隻能她一個人承擔下來。
“是不是將來凡是喜歡你的男人跟你表白失敗,你都要以擁抱安撫?”
“小叔,你這不是鑽牛角尖麼?許戊憂他是病人,並且也是讓我情竇初開的男人,我對他的感情怎麼能跟其他人相提並論?”
秦茗急於洗刷自己的冤屈,將泡在醋壇中的卜大爺早些撈出來,可是,越是著急,越是容易說多話說錯話。
這不,秦茗聲聲都是維護許戊憂卻指責卜大爺,且放出“情竇初開”、“感情”等刺耳的字眼,卜大爺這牛角尖是鑽定了。
一張俊臉直接黑如鍋底,卜即墨近乎咬牙切齒地冷冷地問,“其他人,也包括我,是麼?”
秦茗瞪眼,“哎,我說的其他人是指其他追求我的人。”
卜即墨立即冷哼,“我不算追求你的人?我算什麼?”
秦茗白眼,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不,你絕對不算追求我的人,至始至終,是我追求的你,好了吧?”
見卜即墨寒著臉不說話,秦茗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壓低了聲音說,“小叔,我為我今天的行為向你表示真誠的道歉,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收也收不回來。希望你能夠相信我對你的一片真心,我是你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你永遠都做不了我的綠帽叔。”
卜即墨不動聲色地問,“秦茗,如果再讓你選擇一次,你還會抱他麼?”
其實卜即墨能夠靠自己的腦袋推測出,若非許戊憂那小子主動要求一個離別的擁抱,依照秦茗保守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擁抱他的。
現在,隻要她回答一聲不會,即便不是她的真心話,這件事他也不多作計較了。
畢竟,他不是不相信秦茗,而是不能接受秦茗跟其他男人有任何親密的舉止,尤其那個許戊憂還是秦茗曾經情竇初開暗戀的男人。
有時候他不經意地想到許戊憂,忍不住會自問,若是他沒有遇見秦茗,是不是秦茗已經變成了許戊憂的女朋友?即便秦茗之後遇見他,也絕對不會愛上他?
類似先入為主的事,很多人都碰見過,所以他很惶恐,總覺得許戊憂是自己最大的勁敵。
許戊憂的性情很溫和,不具掠奪性與侵略性,更無狂性邪:惡的一麵,行為處事有禮有節,待女人溫文爾雅,嗬護備至,總體而言沒什麼缺點,往往比他這種冷酷無情的男人更能打動女人的芳心。
不過,秦茗哪能這麼清楚卜即墨心中所想?在麵對嚴肅的問題時,她絕對是個老實人。
“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會選擇擁抱他,小叔,我不想對你撒謊,也不是存心想要氣你,那個擁抱真的很單純,沒有你想的那種男女間的情意,純粹是我對許戊憂的抱歉與祝福,我向你保證,從今天起,我跟他再也不會有什麼曖:昧的情意與舉止,最多,我跟他隻是單純的異性朋友。”
“單純?單純你還親熱地叫他阿憂?”
吼!秦茗心裏悲歎一聲,卜大爺的耳朵真尖啊,竟然連他們那麼輕的對話聲都聽見了。
“不過是稱呼而已,你不是也親熱地叫冷醫生為冰冰?”
她這可不是吃冷冰冰的醋,而是及時抓到了拿下卜即墨的殺手鐧。
秦茗這一句,果然成功讓卜即墨噎住了,是的,他叫冷冰冰為冰冰,是將冷冰冰當成很好的異性朋友,而無其他男女之情,而秦茗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