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秦茗看不到,石孺譯還是做出了發誓者的姿態,舉起一隻手。
“我發誓,除去上洗手間,我一直跟總裁在一起,若有欺瞞,天打雷劈。”
“我沒讓你發毒誓,”秦茗抽了抽嘴角,“你們什麼時候回的酒店?”
“一個小時前吧。”
“回房之後你們倆有沒有出去過?”
“沒,回房之後,我跟總裁一直在談公事,之後,我先去洗澡,等我洗完澡出來,總裁就進去洗澡了。”
“你洗澡洗了多久?”
石孺譯嘴角抽搐,秦茗若是問總裁的洗澡情況,那很正常,可她關心的卻偏偏不是總裁,而是他的洗澡時間,這是想幹什麼?
雖然想不通,但石孺譯還是如實回答,“十五六分鍾。”
石孺譯將自己放在嫌疑犯的位置上,對於秦茗的審訊,態度變得非常好,但秦茗越問,他越覺得納悶,秦茗這腔調,不像是在查崗,倒像是在調查案子呢。
見秦茗沒聲音了,石孺譯忍不住問,“女王大人,還有問題嗎?”
秦茗沒吭聲,石孺譯這番回答更加證實了卜即墨的清白,當那對男女在歡愛的時候,卜即墨和石孺譯就在酒店客房中談事。
想到石孺譯說卜即墨的手機就在床頭櫃上,秦茗將疑惑直接說了出來,“既然他的手機一直在身邊,為什麼半個小時前我會接到他的電話?”
“什麼?半個小時前你接到總裁電話?不可能吧。”石孺譯的眉頭緊緊地蹙起,“除非我洗澡的時間,否則,總裁一直沒給你打過電話。”
秦茗抽了抽有些發癢的鼻子,“我原本睡著了,是他的電話把我吵醒了,響了很久很久我才接起,可是……”
“可是什麼?”
“我沒聽見他的聲音,不過,我聽見一對男女在歡……愛的聲音,還有,女的叫男的墨兒,男的叫女的瓏兒。”
秦茗現在滿心疑惑,對石孺譯也就沒什麼羞恥心了,她在電話裏聽到了什麼,就如實地告訴了石孺譯。
聞言,石孺譯不禁自言自語起來,“你說總裁深更半夜給你打電話,還讓你聽見男女歡愛的聲音?那女的還喊男的為墨?靠,誰他嗎的那麼陰毒,敢栽贓陷害我們總裁?總裁他——”
石孺譯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浴室的門打開了,卜即墨穿著睡衣站在門口,俊眉緊蹙,一臉陰鷙,顯然已經聽見了石孺譯的話。
“總裁……”石孺譯喊了一聲,秦茗立即知道,卜即墨洗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了。
想著馬上就能聽到他的聲音,秦茗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劈裏啪啦地往下滾落,這其中,真是百味陳雜。
卜即墨顧不得擦頭,大步朝著石孺譯走去,從他手裏拿過手機,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指著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對著石孺譯冷聲啟口,“馬上看看怎麼回事。”
“是。”石孺譯答應一聲,立即朝著卜即墨的手機飛奔而去。
繼而,卜即墨將石孺譯的手機貼近耳朵,磁聲喚道,“茗寶。”
“小叔……嗚嗚……”秦茗一聽見他熟悉的聲音,立即放肆地大哭起來。
之前接到那個詭異的電話之後,她哭是因為傷心害怕,現在她哭是一種後怕性的結合各種情緒的暢快抒發。
聽著秦茗大哭的聲音,卜即墨的心揪得緊緊的,多希望自己就在她的身旁,可以將受到驚嚇的她抱在懷裏安慰。
“茗寶,放心,你的男人好端端地,沒有被其他女人染指,不哭了好不好?”
“好!好!”秦茗嘴上答應著,可嘴上反而哭得反而更加凶了,“嗚嗚……小叔……我嚇死了……嗚嗚……”
是的,她嚇死了,她不是被那對男女歡愛的聲音嚇到,而是生怕那個男人是他!
“我知道,我知道……”
卜即墨正安慰著,拿著手機瞧出名堂的石孺譯一臉憤懣地走了過來,“總裁,你的sim卡被人換了。”
空氣有那麼片刻的稀薄,卜即墨與石孺譯四目相對,彼此立即心領神會地明白了怎麼回事。
那頭聽見石孺譯聲音的秦茗也即刻明白,為什麼會收到卜即墨的電話而電話那頭的人卻與他無關了。
這顯然是一個陰謀,一個膈應她與卜即墨的陰謀。
秦茗忽地很慶幸石孺譯跟卜即墨同住一個套房之內,若不然,誰能在第一時間證明卜即墨的清白?
如同秦茗所想,卜即墨也很慶幸自己跟石孺譯同住一個套房,也慶幸這個小女人沉得住氣,知道打電話給卜即墨詢問。
卜即墨拋給石孺譯一個立即去查的眼神,就一邊繼續聽著手機一邊走到了自己的臥房,將房門關上。
“小叔,你的sim卡怎麼會被人換的?”
“晚宴的時候,舉辦方玩了個遊戲,參與者必須將手機交上去暫時塑封,我恰好被抽中參與,沒想到,竟敢有人趁著這個時機對我的手機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