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湯承德到書房與洛岩楠道別。
看到湯承德拖在手上的行李箱,洛岩楠問,“你要走嗎?”
“是呀,岩楠,你怎麼,喝酒了?”湯承德把行李箱擱在書房門外,走到洛岩楠身旁,移過一把椅子,不請自坐。
“你不用給我上課了,每個人都說過我了。”洛岩楠還以為湯承德在臨走前還要給他再上一回政治課呢。
“岩楠,沒有人想給你上課,我隻是不想看見你沉淪下去。”
“你代表誰呀?你?還是雅思?代表誰都無所謂了。”洛岩楠擺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岩楠,我知道,你這樣作是在糟蹋你自己,我都明白。其實,你何苦呢?”
“是嗎?你知道我多少啊?湯承德,別假裝你很了解我了,你要是了解我的話,你就不會這樣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你,沒有別人!”洛岩楠說完,起身離開書房。
倒弄得湯承德一臉的尷尬。
本想跟洛岩楠道別之後便離開的,如今見了洛岩楠這番光景,因為放不下妹妹湯雅思,湯承德臨出門前,還是見了馮雁菲一麵。正好馮雁菲正在樓下客廳裏看雜誌。
“阿姨,”湯承德拖著行李箱朝她走來,“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說吧。”馮雁菲放下手中的雜誌,把目光投向湯承德。
“岩楠似乎對我很不滿。”湯承德一邊在馮雁菲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為什麼?”馮雁菲不解。
“其實,也沒什麼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湯承德劍眉緊蹙著,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阿姨,拜托了,雅思就托付給你了。”
“雅思你就不用擔心了。”
“真不知道這輩子她是什麼命,不過我總覺得,她跟洛岩楠是注定不會幸福的。”
“我還抱著一線希望,我會永遠站在雅思這邊的,我寧願得罪我親生的兒子。”馮雁菲道。
“阿姨,是您一直支持著我,要不是您的話,我早就帶著雅思離開這裏了,我走了。”有了馮雁菲的這番保證,湯承德就放心多了,說完起身,拉過行李箱便離開了洛宅。
湯雅思在樓上房間的窗口看見了哥哥,便衝著哥哥的背影高聲喊道,“哥哥,哥哥,等我一等。”
湯承德回頭,看到妹妹在窗口上,“什麼事啊?”
不見回聲,窗口上的人影突然不見了,湯承德搖搖頭,拖著行李箱繼續離去。走著走著,突又聽到湯雅思在後麵的喊聲,“哥哥,哥哥!”
原來,湯雅思已從樓上追下來了。
“什麼事?”湯承德停住腳步。
“我想送送你。”
“好吧。”湯承德心想,趁此讓妹妹出門散散心也好過憋在那屋子裏。
“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要是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跟我說。”湯承德與湯雅思邊走邊說。
“哥哥,我不會說了,我自己回普南。”湯雅思對洛岩楠已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了。
“你別這麼說,雅思。”
“你就等著瞧吧,哥哥。”
醫院,病房裏。顧楹鬆還在昏睡不醒。
顧楹鬆的爸爸顧嘉俊趕到了。當他走進病房,看到護士正在給顧楹鬆換吊瓶,開口便問,“護士,他怎麼樣?”
“好多了。”護士簡單地回答。
在關健時刻,顧嘉俊還是來了,這多少讓衡舒瑤感到安慰。
護士換完吊瓶離開病房,顧嘉俊卻毫不客氣地對衡舒瑤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衡舒瑤聽話地跟在顧嘉俊後麵走到病房外麵,“說吧。”
他們出來的時候,誰也沒有想起要將門帶上。因此,房門一直就這麼敞開著。
“我很清楚你想要什麼?可是我不知道,這麼一個富家子弟,你一般要盯多久?”顧嘉俊很自以為是,他自以為他的判斷沒有錯。
“對不起,先生,你什麼意思?”衡舒瑤麵對著顧嘉俊的背影,努力控製住心頭的憤怒和羞辱。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想把罪名,推到顧楹鬆身上。”顧嘉俊突然轉過身來,雙目鄙夷地瞪著衡舒瑤。
“先生,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負責任,你反倒是理直氣壯了?給我離開這兒!走得越遠越好,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了!”
“顧嘉俊先生,我本來已經走了,是你請我回來的!”
“那是我錯了,我現在要改正錯誤!”
“舒瑤!”這時候,顧楹鬆醒過來了,他聽到了衡舒瑤與父親顧嘉俊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