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舒瑤和顧嘉俊都沒有留意到顧楹鬆醒來的呼喚,隻聽衡舒瑤憤怒道,“可是我現在並不是為你工作,我是為顧楹鬆先生!如果他要我走,我絕對不會賴著不走的,可是現在你沒有資格在這兒橫加幹涉!”
衡舒瑤隻是不忍心在這個時候離開顧楹鬆。
“這樣你就可以把你肚子裏的孩子賴在阿鬆的身上,然後卷走他的錢財,對不對?”顧嘉俊看出了衡舒瑤懷有身孕。
“夠了!”顧楹鬆再也聽不下去了,死撐著從病房裏走出來,指著他的爸爸顧嘉俊,憤怒道,“你思想肮髒,別以為,別人也和你一樣!”
“兒子,這裏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看到兒子如今這樣,顧嘉俊聲音也軟了。
沒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隻是有時候他們表達的方式,也許並不是孩子接受和能夠理解的罷了。
“行了吧,行了!”顧楹鬆沒有辦法消化這份父愛,“趕快收起你虛假的父愛吧,求你了!好了,你應該去做,你自己最擅長的事情,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賺錢,你去賺錢吧,好嗎?別在這兒談什麼感情了。不不不,我聽夠了,別跟我談什麼感情,你隻會用錢來衡量感情!你快走吧,走吧!去賺錢吧,去吧!”
“兒子,你還太年輕,有一些利害關係,你還看不清楚。”顧嘉俊對衡舒瑤恨之入骨,他認為她的演技太高超了,可他又奈不了她何,他死心的以為,他的兒子顧楹鬆為衡舒瑤病入膏肓了。
“以後的事情你看得很清楚,可眼前發生的事情你卻看不到!你的親生兒子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死神搏鬥,你卻看不見,反而在為將來擔心,你剛才對衡舒瑤說的那些事,你知道什麼呀?你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擔心的是我的財產!”顧楹鬆絕望而又痛心的道,“呃,可是我對你說過,如果衡舒瑤願意接受我的財產,我會感激不盡的,真的,至少我在臨死之前還做了一件好事。”
“顧楹鬆先生,你先進去吧。”衡舒瑤輕輕把住顧楹鬆的手臂,想把他推回病房裏麵。顧楹鬆在他的父親麵前這麼維護她,讓衡舒瑤感動。
“舒瑤,你等一下,”顧楹鬆攤開衡舒瑤把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繼續怒瞪著眼睛對父親說,“你剛才讓衡舒瑤離開這裏是不是?現在我要對你說的是,請你離開這兒,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了,請你盡快離開這裏,讓我安安靜靜的死去,我想安安靜靜的死!”
顧楹鬆一口氣說完,便與衡舒瑤一起回到病房內,歇下不提。
顧嘉俊被兒子一頓搶白,嗆得眼淚直掉,他摘下眼睛不停地用手擦著眼睛,同時,不住地往病房內張望,可他就是不敢再邁入房內半步,生怕再惹兒子生氣。
馮雁菲今天親自下廚房給家人作吃的,因為給傭人們放假了。
這會兒,她正在廚房裏擀著麵,湯雅思款款走進來。
“怎麼了,雅思,你有話要說?”馮雁菲回頭看一眼湯雅思。
湯雅思站在馮雁菲旁邊,遲疑著,半晌方道,“媽媽,不知道您現在會怎麼想我,鄭思浩的信,我應該一開始就跟您說。”
“呃,我跟你說了,我理解你,岩楠不理解,讓他去!不過,如果岩楠總是抓住這件事不放的話,我來對付他。”
“岩楠怎麼想,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您怎麼想?”
“這你就放心吧,我的雅思所做的事不會有錯的。”馮雁菲從來沒懷疑過湯雅思的行事和品德。
“媽媽,我,想幫你做點事。”
“怎麼,在家裏待煩了嗎?”
“我,待在家裏不是煩不煩的問題,我隻是想做點事,再說,如果忙起來了,也就會忘掉一些事情,媽媽,我想回布吉分院。”
“這很好啊,孩子,我原來一直想讓你去管理女子職業學院,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讓你去學院的話,我覺得不太合適,每個人作事都應該開開心心的,而不是別別扭扭的,那樣不好。”
“媽媽,我會開開心心工作的。”湯雅思眼裏潮湧起淚水。
“你的眼裏還含著淚水,誰能相信你能開開心心的工作?”
“媽媽,是我的眼睛不睜氣,恐怕,這一輩子眼淚都不會幹了,不過,我去布吉分院就好了,我隻要去了那兒就會變得自信起來。”
“你,你在這裏很不開心,我,我能理解你。”馮雁菲鬆口了,“孩子,那好吧,布吉分院對你最合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媽媽,家裏更需要你。”
馮雁菲略想了想,“好吧,家裏也總得有人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