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投降。”
佟清清涼涼地吐出幾個字,神色自若。
“啊~!”幾人聽到佟清清這個回答,或吃驚或不解。
佟清清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拂了拂鬢角的碎發,道:“不然呢。”
這不是疑問句,也不需要他們解答。就算是讓他們這一大幫子人想,也不見得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人家敵軍都打進你國首都了,裏三層外三層禁軍守衛,滅國是遲早的事,負隅頑抗隻能死更多的人。
她佟清清可不是什麼熱心腸的活菩薩,可不會隨時隨刻善心泛濫。再說,聽慕靜雪之前的言語,那南慶皇帝應當是會放過他們一命的,既然如此,何必拚死拚活,去爭取那明知一樣的結局。
“這……”眾人皆是沉默不語。的確,現在的韋國今非昔比,人在屋簷下,拿什麼去和南慶對抗?
佟清清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一些人下去,指著挽琴她們四人道:“你們幾個下去準備準備,你們留下。”
“是!”一些人退了出去,隻留下挽琴、昭棋、雙霜和月盈。
待宮殿門合上,佟清清利落地坐到梳妝台前,吩咐道:“梳頭,簡單些。”
佟清清隻想簡便一些,根本沒有多想,挽琴卻想著公主是念著皇上剛剛駕崩,無心裝扮,想穿的素淨些,便福身道:“是。”
沒過多久,在挽琴和月盈的巧手下,將佟清清如瀑的長發分股,結鬟於頂,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髾尾、垂於肩上,亦稱燕尾。發髻中隻斜插一支海水紋青玉簪,簡單自然,優雅大方。
並未做多的打量,起身偶然間看見昭棋正將置於桌上的兩件衣服拿出去。
佟清清不禁開口問道:“拿出去作甚?”
昭棋聞言,回身行禮道:“回公主,這兩件衣裳顏色都有些豔了,奴婢想換些淺色的來供公主挑選。”
佟清清本來對於衣服這方麵也隨意的很,隻是猛的想起皇甫徹離開前說過的話。
那套羅裙適合你……
適合嗎……
不在意穿著的佟清清神使鬼差地吩咐道:“那件蹙金羅裙留下來吧。”
“是。”
隨著昭棋的應聲,佟清清猛的清醒,她為什麼會想這些?
佟清清皺了皺眉,卻也並未多想,隻當是無聊中的戲言。隨手在眾多衣裳間指了件翠綠煙紗散花長裙,穿戴整齊後,命其他人將她的東西和她們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便獨自前往看望慕靜雪。
走出宮門,發現宮中大部分殿宇名字都極為相近,沁雪宮、念雪閣、素雪園……這一個個宮殿名稱皆是佟遊昊親自選取,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如今看來,這一個個的離不開的“雪”字,分明是佟遊昊心裏想著的那個雪兒。
唉,可惜了……佟清清心裏默默地為佟遊昊感到一絲絲惋惜。
憑著佟清城原本的記憶,繞過雕欄玉砌的宮殿園林,一路上也有不少的宮女太監向她請安。在這即將滅國的時候,這些人還這麼畢恭畢敬,可見這佟清城應是平時待人不錯的,或者是這韋國皇宮的製度應該也是極為分明的。
佟清清最後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華美精致的宮殿,匾上書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鳳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