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聲馬鳴。
再看八皇子馬的前腿趴地,後腿尥蹶子蹬蹄,身上的騎士一頭竄下馬來,“噗”地一聲和馬一個順勢兩個前手著地,兩條後腿蹬空,然後人馬都就地一滾,馬滾到一旁的戰壕裏,人呢,被衝上來的一員大將救走。
這員大將不是別人,他正是百戰百勝的無敵大將軍鄒譽銘。人稱外號輕狂騎主,霸王大力士。
鄒譽銘護送八皇子兵營回來,提轡拉環,馬仰頭嘶鳴,騰起前腿,人馬懸於半空。再看眼前,矮將軍矮坐騎在他的人高馬大下,像一隻螞蟻在地上爬來爬去。待到輕狂將軍的馬前蹄著地,後蹄翹起,一踢,一躍中,反複幾次,沒用一銛,一杵,一刀,那匹蒙古矮馬連人被輕狂騎士的騎功戰服,一溜煙塵迸地龍似地逃回軍營。
鄒譽銘揮動長銛追趕,隨後兵馬錦旆揮舞,擂鼓呐喊地衝殺過來。我進敵退,這是兵家慣技。這一追,一退,就退出皇城外二百裏。
敵退,我歇。兩軍駐紮鞏固堡壘,守住戰場疆域是兵家常事。然後派兵回營,請求戰功、戰績,等待新的吩咐、派遣。
再說皇城裏,安瀾和才女嫻淑回宮。北宮的淑慎殿便是他們的休息室。暫時代替指揮各路兵馬的是紫羽落雁,有事或者小事,她來決斷。處理大事,派人通報安瀾、才女。
宮殿裏有安瀾陪姐姐,妹妹彩虹耀霞無事可做,便皇城裏到處轉悠。這天,這一轉悠,竟然轉悠到皇帝的閑居閣前。
這個識字的女孩明知道這閑居閣是皇帝的寢宮外加批示奏折召見大臣貴妃娘娘的地方。陽光下,她仰望了一眼朱甍碧瓦,龍盤鳳舞的畫棟雕梁,她還是登上台階,踏上丹墀,推開上寫《閑居閣》三個大紅字的兩扇朱紅槅子大門,進去了。許是她沒有把皇帝放在眼裏?許是她把皇帝看得太高貴,相見之心難禁?畢竟,庶民百姓,一生誰有幸見過帝王龍顏尊榮呢。
“你是……”
皇帝正在龍床上休息。說是休息,莫如說是等死。顯然,他的病還沒好利索。沒有個好的禦醫把脈,調理用藥,為此心結鬱重。他身邊太監宦官也不知道遵守朝規,輕易地就放進一個人來。他氣,又不氣。他想:
“氣什麼呢?現在的局麵,赤利鋒的倭寇不進殿刺死自己和娘娘嬪妃們,活一天賺一天,就已經萬幸了。
他真不知道他這個皇帝的眾多皇子們都在哪裏?現在如何?自從開戰以來,他們沒有一個來見過他。”
看見彩虹進來,他懵懂了。這一身素紫色的衣裙,靴子,不就是嫻淑嗎?那麼淡雅中透出寧靜,彷如浣洗過的霓虹,水流滌蕩過的玉蘭花兒。隻是她不同嫻淑的發型。嫻淑的發型單純清逸,額前留有琴棋書畫的欲羞不羞、婉然嬌嬈的歌女的兩綹頭發垂至眼角、腮下、耳垂上遮掩了不戴耳墜的優美,莞爾的靈秀中,全是詩。
“嫻淑,我敕封你的名字,你的才幹在哪裏呢?”
他想。
畢竟人家是龍子龍孫的後代,反應事情時思維也快,一下子就把才女的名字連貫嫻淑的涵義釋出來。
“憂憂鬱鬱;憂憂鬱鬱。”
他想著才女。他自己憂鬱,他竟然還怪才女也憂鬱。
“我是彩虹。皇上敕封的才女嫻淑,那是我姐姐!”
耀霞激靈,一視便知道皇帝的心思緒路。說。
“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