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對老管家的措辭很是無奈,但是又說的有那麼一番道理。他這個兒子,視錢視權如命,哪一天,還真能做出來殺女的糊塗事,便對老管家說道:“你倒是想的長遠。”
老管家重新執起棋子:“我也是怕你日後無顏麵對你的發妻。”
“不對不對,你又下錯了。”祖父剛落下一子,就被管家賴掉:“你方才打擾我思緒,我得重新來一次。”
朔回這邊,剛剛抱回屋子,小白狼大概還記著朔回叫自己小白狗的仇,齜牙咧嘴的就是不配合,發現最後疼的還是自己,掙紮了幾次也就放棄了,乖乖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韓風叫了大夫過來,大夫看見也為難了:“我是給人看病的,這,這給狼,在下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韓風很識時務地塞給大夫一張大票子,大夫這才特別勉強的答應了下來,開玩笑,這可是狼啊,就這些高官公子才敢玩的東西,一言不合是要吃人的。
看著大夫戰戰兢兢地給小白狼喂麻藥,朔回有點好奇,這條小白狗之前的表現對蒹葭肯定是人事的,這小白狗是什麼時候纏上蒹葭的,一條狼都跑來跟他爭寵。
朔回心裏很不高興,由一條狼想到了韓蒼,韓蒼對蒹葭來說好像也是挺重要的,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韓蒼那小子對蒹葭的心思,還有那個慕言,年紀輕輕還知道什麼時候占便宜不留痕跡,還有那韓風,沒事那麼殷勤幹什麼。
韓風隻覺得後背一陣韓風,就看見自家公子寒意森森的眼神,死活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己沒將小姐的白狼當祖宗?
正當韓風感覺自己快要死在朔回的眼神之下時,韓丞相近身的小廝進門了,看見朔回,馬上貼出十二分的小臉:“二少爺這會子不忙吧?老爺讓我來請公子去書房。”
韓風點頭沒有說話,小廝知道他這是知道了,相對於朔回,他更喜歡大少爺子回,丁點的少爺脾氣都沒有,對下人也都很好,而二少爺成回,天不怕地不怕鼻孔朝天的樣子,別提有多煩人,誰讓人家是主子呢。
朔回隻給韓風叮囑了一句:“一會蒹葭來了,讓她先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朔回到了書房時,魏丞相正負著手立於窗前,看見朔回來了,眼皮都不抬一下:“昨日的那人,審訊出什麼來了?”
朔回也眼皮都不抬一下:“該審訊出來的都出來了。”
魏丞相冷哼一聲:“你的本事,越發大了。”
別人聽見魏丞相這種語氣,也許會害怕,朔回不會,他站著不好好站,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父親過譽了,兒子的本事,父親是再清楚不過了。”
魏丞相聽見朔回這樣說,終於肯看朔回一眼,好言相勸:“我曾經答應過你父親,相府的嫡子隻有你一個,日後,相府的所有都是你的。”
朔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可我父親的家產,不也全成了你的?”
魏丞相的麵色有些頹敗:“待你婚娶之後,這些便都還給你。”朔回絲毫不為所動,眸子的神色魏丞相看不清楚,魏丞相心裏生出一股惱怒,韓家的上下都是一樣,韓非讓人猜不透,韓非的兒子,麵前站著的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讓人猜不透。
看見朔回不說話,魏丞相耐著性子規勸他:“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生照看你,你切莫耍小孩子脾性。”
朔回淡淡看他一眼,說道:“哦,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句話把魏丞相的氣憋在了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但是朔回這邊,他還不敢惹。
他與韓非是至交好友,韓非是那樣認為的,隻不過關係在魏丞相當上丞相的時候土崩瓦解。
韓非清高,雖是商賈,卻是從來看不起當官的人,用韓非的話來說,就是為官者身上都有一股濁氣,比書生身上的酸氣還重,熏得人發慌。而魏丞相,是一竿子想往高處爬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一個豔陽天,兩人割袍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