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麵聖(3 / 3)

戰戰兢兢吃完了一頓飯,全部都吃到了嗓子眼兒上,下不去肚,別提多難受了,有些佩服那些穿越的前輩們,能麵對著如此大的威壓還是麵不改色談笑風生,我簡直就是丟了穿越族的臉。

滿桌子的菜幾乎都沒有動,漱了口之後反而更加緊張,皇帝見我這樣,問我一句:“你很怕我?”

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答道:“不怕,隻是敬。”說完,更加無懼地直視著他,若是說怕,便是觸了逆鱗,若是不怕,眼神有一絲一毫的躲閃都是欺君,做人真難啊。

皇帝顯然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我的,緊接著又問道:“怎麼個敬法,世人都怕孤,你卻敬孤?”一雙虎目懷疑似的看著我,太子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父皇真不講道理。”皇上卻一點也不生氣,對著太子的時候瞬間有了兩幅麵孔,滿臉的慈祥厚愛:“方兒乖,先出去,父皇有事要與魏蒹葭商討。”

太子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我衝他點點頭,殊不知,這一切都被皇上看在眼裏,太子走後,氣氛瞬間冷到了極點。

皇上麵無表情的板著臉,看著我說道:“魏蒹葭?神女,想來也是有幾分靈氣的。”我看著皇上的臉色,有些揣摩不準他的心思,看樣子,也不像是要與他的藥引子深切交流的意思,隻好裝作十分坦然地說道:“臣女天性木訥,當不起皇上的盛譽。”

皇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更加忐忑了,果然是永安王的親爹,心思都一樣的難以捉摸。站在宮門外的湯圓對太子說道:“您看吧,咱家就說四小姐鐵定沒事。”話雖如此,還是打消不小太子的顧慮,他是單純,但不是單蠢,父皇的心思,他都摸不準,更別說是旁人了。要說最能摸得準皇上的心思的,一個是母妃,一個就是魏丞相那個老狐狸了。

希望作為魏丞相的女兒,能遺傳一點點能用得上的東西吧。

這邊我看著皇上笑,也想跟著笑兩聲,可臉部的肌肉實在僵硬就是笑不出來,皇上猛然停下來,盯著我問道:“笑啊,你怎麼不笑?”

我隻好回答說:“皇上與天同齊,臣女不敢與天同笑。”

皇上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會說話。”我低眉順眼地回答:“臣女不敢。”

皇上接著又冷哼:“太子你都敢勾引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看吧,我就知道,與太子走的太近雖然是被迫的還是沒有好下場,此時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反駁他事實在那擺著,承認了就坐實了勾引的嚴重性,還有可能被賜上一尺白綾。

揣摩帝王心思太累,心累到不行的時候,皇上又說:“方兒像他母妃,癡情,但是太過單純,癡情,是帝王最要不得的東西。”

我有些疑惑,卻絲毫不敢表現,皇上如今說這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在暗示我可以拐帶太子還是要離太子遠遠的乖乖當他的藥引子?隻能靜聽他的下文。

果然,皇上又說:“相救太子一事,你做的不錯,可惜,他還是沒有長大。”

難道是?我沒掩飾住自己的情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皇上倒是一點也不避諱:“太聰明可不是好事。”我腦子裏快速掠過了之前的人物關係,魏蓁蓁這邊跟皇上又有什麼關係,一切都是皇上為了給太子鋪路?永安王隻是皇上的一個棋子?那也就是說,永安王對太子也就跟我之前的猜測一樣,接近太子都是別有目的?一切,皇上都是知曉的,隻是順著他們演下去?

想到這裏,我的內心不禁泛起一陣涼意,皇上接著又說道:“你可要努力成為太子最重要的女子,才有你的利用之處。”說完,就發狂似的大笑起來,我能猜到等待我的結局,最大的利用率,便是死在太子跟前,成為黑化的利器。

想明白了這點,再看皇上時,反而不怕了,輕笑著回答:“皇上太高看臣女了。”

皇上的眼神像刀子一樣仿佛要把我整個人都刺穿,突然就單手掐住我的脖子,麵目猙獰地說道:“你必須做到,要不然,孤要你活著有何用?你可是孤的藥引子啊。”

胸腔之內的空氣在一點一點流失,我都能想象到我的臉已經腫脹成豬肝色的樣子,不停地拍打著皇帝的手,到後來,越來越使不上力氣,胸腔裏最後一絲空氣也被透支的時候,皇上終於鬆開了他的手,我跌坐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就看見皇帝獰笑著問我:“怎麼樣,快要死的滋味不好受吧,與閻王談的怎麼樣了?”

我冷淡地看他一眼,他好像有些驚訝:“你不怕死?”我隻是輕笑著不說話,皇帝又大笑了起來:“有趣!實在是有趣!不怕死?孤會讓你慢慢害怕的。”

這邊皇帝在威脅著我,永安王那邊和自己的母後回到宮裏,立刻暴露了本性。

一排書簡就砸到了永安王頭上,額頭瞬間破了一大塊,永安王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皇後坐在軟榻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和魏蓁蓁,都是沒出息地種,魏蒹葭都能進宮麵聖了,魏蓁蓁呢?被別人奪了身份地位不說,隻會哭哭啼啼跑來本宮這邊求著本宮想辦法。”

永安王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冰,完全不像麵對自己的母妃,語氣僵硬地回答:“兒臣會讓魏蓁蓁進宮。”

皇後冷哼一聲:“你們也就這點出息了,魏蓁蓁呆板無用,魏蒹葭也是可以用的。”

永安王的眼神躲閃了幾下,還是被皇後捕捉到了,從軟榻上下來撫摸著永安王的臉,用帕子擦拭著永安王頭上的血跡:“你要配這世間最好的姑娘,魏蓁蓁,嗬,不過是頭蠢驢罷了,你也對那魏蒹葭有興趣,不如收為己用,以後還不是對你馬首是瞻服服帖帖?女人啊,她骨子裏再冰冷也是需要男人疼寵的,你一向不是很會做戲?”

永安王低垂著眼瞼答應:“兒臣知道了,那魏蓁蓁?”

皇後咬著牙說道:“現在自然是不能扔的,丞相最得意的女兒,還是有些用處的,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設法讓她進宮,宮裏這趟水啊,當然是越渾越好。”

永安王低眉順眼答應一聲:“是,兒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