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怎樣解決便宜姑姑的我是不知道,回到房裏的時候就看見臘月閃著淚花看著我說道:“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我笑了一下,鶯歡一向最懂察言觀色,知道我不想談論這件事,眼尖地發現我的書包不見了,便問了一句:“小姐,您的書呢?”
看她不好意思問的直白,我隻對她笑笑說:“太子誇你的手藝極好,將書包要了去,書在馬車上,韓風給我照看著呢。”鶯歡聽後,有些欣喜,卻又馬上擔心了起來:“那小姐您的書在哪裏放,要不然今晚我再給小姐縫製一個,小姐您將喜歡的花樣拿給我。”
臘月一邊給我脫著鞋子一邊嘟囔:“你可別連夜縫製了,瞧瞧你,眼睛都快趕上今日皇上賞賜給小姐的瑪瑙珠子了。”一提這個,我突然想起了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又將剛脫下的鞋穿好,鶯歡笑著揶揄我說:“您瞧瞧,我們家小姐還是個小財迷呢。”
臘月也捂嘴笑著點頭讚同,我佯裝生氣地說道:“你們膽子可越來越大了,誰都敢笑話了是吧?”
臘月將外衣給我披上,說道:“哪敢啊,小姐這般厲害,我們可不敢笑話。”我沒好氣瞥他們一眼,對著臘月小聲說道:“那你出去瞅瞅牆根有沒有聽牆腳的老鼠,記住,不要打草驚蛇,要是遇見了什麼人,就說我的耳墜子丟在小花園了,讓她找。”臘月答應一聲就出去了,鶯歡見我如此嚴肅,便開口問道:“小姐,是有什麼不妥麼?”
我皺著眉頭問她:“今日盈盈一直待在院裏,姑姑來府裏鬧的事你們可告訴她了?”
鶯歡搖搖頭,說道:“沒有,我與臘月出去時隻叮囑她說,您交代的事我們要出去辦一下,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我們院子?”
鶯歡想了一會,還是確定地說道:“也是沒有的,臘月弟弟的身體也恢複地好一些了,我們一直叮囑他好好照看院子,小姐不在,誰都不能放進來。”
我歎口氣,又問道:“可是問過臘月的弟弟了?”
鶯歡回答說:“問過了,與臘月回來的時候便確定過了。”
那便是院子裏出的內鬼了,唯恐天下不亂啊。正巧,臘月也回來了,將窗簾都拉好,悄聲對我說道:“小姐您真厲害,春意那丫頭聽著牆根呢?”
果然如此,我問臘月說:“可驚動她了?”臘月搖頭,說:“我隻告訴她說小姐的耳墜子丟了,讓她找幾個人去花園找找,現在那邊,正熱鬧著呢。”
我看向鶯歡,問她:“給我打掃房間的丫頭,有沒有春意。”鶯歡點頭說道:“有的,不過我看著那丫頭總是鬼頭鬼腦的,便不讓她進來了,隻讓她跟著修剪修剪院子的花草。”
我坐到妝台跟前打開首飾盒,從裏頭拿出來一對翠色的耳墜子,放在銅鏡下頭,輕聲說道:“明日讓她來打掃,明早就吩咐下去,我的翠玉墜子丟了,讓她們都機靈點,找到的有賞錢。”
臘月不明所以地說了一句:“可是小姐的翠玉墜子不是好好的麼?”
鶯歡有些無奈,指尖戳了戳她的腦袋:“臘月你腦子缺筋了麼,春意定會注意到那耳墜子,她隻要一拿起來,便說是她拿的。”
臘月有些為難地說道:“那,那不是冤枉人麼?”
鶯歡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春意那丫頭定是有二心的,今日,若是春意煽動的五小姐,沒有出事還好,若是出了事,便是全栽在小姐頭上了,小姐是保自己還是保五小姐呢,無論哪一種結果,對小姐都是沒有好處的,反而,會害了小姐。”
鶯歡說完,臘月才恍然大悟,又十分愧疚地說道:“小姐,是臘月沒有考慮周全。”
臘月想的簡單,我本是不該訓責她的,但若不讓她警醒一點,稍不注意便會引火上身,中了別人的算計。
便板著臉說道:“今日,我們在府中的情況你也是看到了,沒人能希望我們好過,若不是今日我在宮中用過午膳,皇上的聖旨又到的及時,別說二十大板了,說不定都是五十個板子砸在我身上,盈盈在那時候再衝出來,反而全都是我挑唆的結果,母親暫且不提,魏蓁蓁便是頭一個要致我於死地的。父親一向將魏蓁蓁當成王妃養著,就盼著她日後當上皇後,便更不會偏向於我,隻會聽從魏蓁蓁的,若你還是如此不長心,那我,便在府裏又是多了一分的危險。”
聽我說完,臘月的眼裏由震驚變為了悔恨,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小姐,是臘月思慮太少,臘月知道錯了。”看她如此模樣,我也是有些不大忍心,府裏的形勢卻是容不得給她天真的時日,思慮太多活著也是極為勞累的,將她扶起來,說道:“你要是感覺在我身邊危險,我便給你找一戶好人家,放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