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室也妄想爬到本宮的頭上,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烏蘭紅怡化了個桃花妝頭上插著幾支金簪,倚在榻上撥著手上的臂釧,“別說是打你,就算是要了你的小命誰又能奈我何?”
“我雖是妾但也是堂堂正正的嫁進張府,是張家拜過堂的姨奶奶。”香蘭抬起頭臉上俱是血汙看不清原本的麵容,雖遭到毒打卻半分也不曾退縮,“我自是命****不得公主投了個好胎。”
香蘭頓了頓咽下喉間的鮮血喘了幾口氣:“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並非什麼油頭粉麵,侍奉自己的夫君也算勾引的話那公主殿下又是什麼?婚前失貞,未婚有孕,又有哪一項是皇家公主的做派?”
“你……”烏蘭紅怡咬牙已然是怒火攻心,“給我打,給我打!打死這個小賤人,你和晚長香那個賤人都得去死!”
家丁們麵麵相覷,這香蘭雖然隻是個姨奶奶卻是最受老夫人的喜愛,與大少爺又是指腹為婚的表親,當初若不是家道中落大少爺有悔婚之意又何至於隻是個姨奶奶。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了哪個真敢往上打,這公主雖是公主不過也就是個過氣公主,在府裏頭到底還是得聽老夫人的。
“好啊,反了你們了,難道你們就不怕本宮誅了你們的九族?”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家丁們嘴裏告饒手上卻是絲毫不動彈,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磕頭裝死人。
烏蘭紅怡的陪嫁丫頭小陶見那幾個家丁都不敢再動手自告奮勇的上前往香蘭柔軟的腹部狠踹了兩腳。
香蘭悶哼一聲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這一聲可是取悅了烏蘭紅怡,烏蘭紅怡大喜。
“駙馬爺不是喜歡聽你叫麼,你可得給本宮使足了勁的叫!”
烏蘭紅怡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享受著婢女服侍,一旁的小陶卻是已經給香蘭戴上了拶指,整個院子裏都能聽到香蘭的慘叫聲以及那被手指斷裂的聲音。
幾個家丁趴在地上不敢抬頭,香蘭的慘叫聲太過淒慘瘮得眾人一身冷汗。大少爺向來是個薄情的,姨奶奶的事未必會管,老夫人又在別院養病遠水救不了近火也是無可奈何的了。
香蘭平日待人極好許多下人都受過她的恩惠,此刻落難大夥兒心裏都有些難受,奈何人微言輕也隻能保佑菩薩顯靈收了這個惡毒的公主。
大抵是存善心得善果,菩薩雖未收了烏蘭紅怡卻是帶來了二少爺。
“大嫂,你這是做什麼?”張軒之推開小陶扶起香蘭質問道。
“軒之……我……”
烏蘭紅怡大驚麵對著張軒之說不出話來。也難怪,被心儀之人看見了自己這般醜態即使是臉皮厚如烏蘭紅怡也覺尷尬。
張軒之早年學過些歧黃之術確定了香蘭並無性命之憂這才放下心來,吩咐下人請了大夫又讓丫環扶著早已陷入昏迷的香蘭回房。
“蘭兒哪裏得罪了大嫂竟然要遭到大嫂這般毒打。”打點好一切張軒之方才轉過身來質問。
“她……她勾引駙馬難道不該打嗎?”烏蘭紅怡看著心上人為了另外一個女子這般對待自己心裏一酸眼睛不自覺的泛了紅,“你竟叫她這般親切,為何你從來都不肯拿正眼瞧我,我哪點比不上她了?”
“蘭兒是我姨表妹我們自幼結識青梅竹馬不知又是哪裏礙著大嫂了。”張軒之嗤笑一聲,“大嫂懷有身孕大哥疼惜你才宿在蘭兒房中卻不知大嫂有沒有學過婦德。”
“你……”烏蘭紅怡受此侮辱再也忍受不住眼裏的淚花順著麵頰緩緩流下,“本宮是公主,張林海是本宮的駙馬,本宮不準他納妾。”
張軒之不怒反笑:“公主做的那些事還要我說破不成?皇上隻賜了一百匹娟做嫁妝公主當真以為自己還是公主嗎?嫁進了張府就是張家的人,你與大哥做的那些齷齪的事我管不著,可你若是再敢欺負蘭兒休怪我不客氣。”
張軒之說罷甩袖便走看也不願意再看烏蘭紅怡一眼,仿佛她如穢物一般多看一眼便是汙了眼睛。
烏蘭紅怡淚如雨下妝容早已花了,一向嗜臉如命的她卻不自知,右手緊緊的掐住丫環的腰間嘴裏還不斷的喃喃著:“他定是厭惡極了我……我該怎麼辦?”
烏蘭紅怡雙手掩麵低聲痛哭,可憐那丫環還來不及揉揉自己腰間被掐疼的軟肉就被突然爆發的烏蘭紅怡一花瓶砸到了額頭。
烏蘭紅怡覺得自己陷入了無比的噩夢之中排山倒海的痛苦要將她淹沒,然而她不知道一切還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