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我問道:“蘇楠姐,梯子,有沒有梯子。”
“哪兒有梯子啊,然然小姐,您歇會兒吧!”
“不行,凳子,凳子。”
“好,凳子凳子,我來我來。”蘇楠看我著急,忙去替我端凳子過來。
我往凳子上一站,道:“快快,蘇楠姐,把鍋鏟給我。”
“好好,然然小姐,您小心點。”蘇楠時時刻刻不在為我捏汗。
我又反複扔砸了好幾次,依然一點效果都沒有,必須再近一點,我跳下凳子,道:“蘇楠姐,過來幫幫忙,把桌子移過去。”
凳子放在桌子上,踏上桌子,登上凳子,伸直手,鍋鏟距離那攝像頭還是有老長一段距離。夠不著沒關係,距離近了,砸起來更受力,我就不信,你這玻璃探頭比鐵還硬。我咬牙使勁一揮,用力過度,把自己給甩了下來。
“然然小姐。”蘇楠驚呼一聲。
“呼……”身手出奇的好,穩穩地蹲在地上,一點事都沒有。
“然然小姐,您沒事吧!”蘇楠蹲在我旁邊攙扶我。
我眨眨眼,看看自己,確定沒事:“攝像頭呢,碎了嗎?”
蘇楠扭回頭去看,無奈搖搖頭,道:“好像沒有。”
“那裂開了嗎?”
“好像一點瑕疵都沒有。”
“什麼?”我暴跳如雷,氣得呲鈴站起來,轉過身撐著腰,道,“我就不信。”
我轉身往門口跑去。
“然然小姐,您又去哪兒啊?”
“我去借樓梯。”我回應道,加快步子往前跑。
來到物業,遠遠就見一個保安端著樓梯朝我走近,直接道:“然然小姐,我替您送上樓。”
他怎麼知道我要來拿樓梯?陳浩陽在看我,可惡。
好,那我就砸給你看。我說:“榔頭,榔頭拿了嗎?”
“董事長吩咐,隻能借樓梯。”他說。
有樓梯就夠了。我迫不及待揮手招呼著:“快點快點。”
保安直接把樓梯放在攝像頭下,抬頭看了看,高度正好。
“然然小姐,您用完給物業打個電話就行了。”他退了出去。
菜刀有厚度,作用力強,近距離砸也不怕有危險。跑到廚房取來菜刀。
“然然小姐,我來吧!”
“不用,你給我扶著樓梯。”我說著往樓梯上爬去。
砰砰砰,用刀背使勁地敲,奇了怪了,這罩子用什麼做的?這麼直接使勁敲還是一點效果沒有。我不信,加大力度繼續,敲得我滿頭大汗,一雙手交換來交換去,直到發軟,還是一點痕跡也沒有。
我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鈴鈴鈴,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擦了擦汗,道:“蘇楠姐,看看誰打來的。”
“那您別亂動。”蘇楠拿起手機,彙報道,“是董事長。”
我瞅了眼攝像頭,他此刻正在看我的笑話,我對著鏡頭又使勁砸了一下,道:“給我。”
蘇楠爬上幾個梯子,伸手把手機給我,我把菜刀給她:“快,我有點拿不動了。”
我劃過接聽鍵,對著鏡頭道:“看夠了沒有?”
他在那頭笑:“那要看你折騰夠了沒有。唉,我說你怎麼那麼能折騰啊?平時在床上就給我裝死。”
“你給我閉嘴,這玩意什麼做的?”
“防彈玻璃啊!除非你有子彈那麼大的衝擊力,就算有,最多也隻能敲出點痕跡而已。”他囂張跋扈道。
“你……”
“行了,歇會兒再繼續。”
“喂喂……”
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確實夠累的,不行了,我爬下樓梯,雙腳也有些打軟,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
小區挺大,基礎設施一一俱全。這幾年來,我本來就孤獨慣了,所以活動空間對我而言並沒有實質上的束縛感。隻不過一想到時時刻刻都在他赤條條的監視下,尤其是在屋裏所做的任何事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特別不痛快。
好在我並不笨,白天呢就在小區裏嚇逛,跟周邊一些人混熟,去小超市幫幫忙,或者陪大媽聊聊天等等,到了晚上再回家,不開燈,緊借助手機屏幕的光完成類似洗澡等私隱事宜。對於我這種故意挑釁他的行為,他沒有給出任何不滿的指示,前幾天我還有點沾沾自喜,可是幾天後,我開始不安了,一個星期後我變得慌張。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怎麼可能隔一個星期不來睡我?可真真切切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給我發過。像是完全把我給遺忘了。這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