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流程都是合乎規範的。小陳大夫作為助理醫師也跟著進來觀摩這一次的手術。
麻醉師已經到場在為產婦進行脊椎麻醉,也就是俗稱的腰麻。
為產婦帶上監心儀和血壓儀之後,又為產婦掛上了一瓶消炎藥。
白朵朵握著手術刀的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在確認產婦的下半身已經沒有了知覺之後,白朵朵這才小心翼翼地用尖銳的手術刀劃開產婦的皮膚組織。
很快血液便滲了出來,護士連忙用幹淨的紗布進行按壓止血。
切開厚重的皮膚組織和脂肪之後,產婦那被嬰兒撐大的子宮終於初出現在了白朵朵的眼前。
用止血鉗將產婦的肚皮固定住,再另外取一柄手術刀輕輕地劃破子宮,伴隨著少量的羊水湧出。
一個粉嫩嫩還沒有張開眼的胎兒便出現在了白朵朵的麵前。
白朵朵手腳麻利的將嬰兒從產婦的腹腔裏取了出來,用剪刀將臍帶剪斷。
將嬰兒放在一旁撲了毛巾的托盤裏,用手幫淹沒在嬰兒鼻腔裏的羊水擠了出來。
護士手腳麻利的用毛巾把嬰兒包裹起了起來,照著嬰兒的屁股輕輕地一拍。
原本還在熟睡的嬰兒被驚醒,發出哇的一聲啼哭。
護士將嬰兒送到產婦的懷裏,“恭喜,是個千金。”
然而產婦在聽到是女兒之後,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暗淡了。
不過身心理性現在沒有功夫分心去管產婦的這些小情緒,她現在忙著的是幫產婦剝離下胎盤。
其實剝離胎盤在順產的情況下是非常的痛苦的,需要大夫把手伸進去一點點的剝離,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這種痛苦比生孩子還要疼。
白朵朵一點點將產婦的腹腔和皮膚縫合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了。
“手術完成。記錄下時間。”白朵朵抬手去擦額頭上沁出來的汗水。
結束手術之後,白朵朵習慣性的就要去摘臉上的口罩,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又不是什麼郭大夫。
看了一眼還在收拾手術器具的小陳大夫和兩個護士,白朵朵打了個招呼便走了出去。
迫不得已,白朵朵連忙在樓梯間裏換掉一身醫生的白大褂。
本來是躲避襲擊的,怎麼到頭來卻跑到醫院裏來做手術起來了。
白朵朵為自己躲避個壞人都能遇到這種事情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能夠站在手術台前麵的感受正好。那份作為醫生特有的榮耀讓白朵朵覺得分外的自豪。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再回到醫院去,繼續做她的醫生呢?
想到自己練醫生都做不到還不能見自己的孩子,白朵朵就分外的痛恨那個想要她性命的神秘組織。
白朵朵靠著牆胡思亂想了一陣,勉強平複下了自己的心情,掏出了手機,發現何西凡給她發來了一條短信。
短信的大意是,他已經把人給解決掉了,已經安全了,白朵朵隨時可以回家。
那封短信發送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前。
可能是何西凡打不通白朵朵的電話才隻好發的短信吧。
白朵朵才開機沒有多久,殷禦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怎麼不在家?”電話那頭的殷禦鴻語氣明顯有些急促。
白朵朵抱歉的吐吐舌頭,“今天不是何西凡出院嗎,我來接他了。然後遇到了些事情耽誤了。”
“出了什麼事情?”殷禦鴻立刻緊張起來。
“沒什麼,何西凡已經解決掉了,我馬上就回家,你不要擔心我。”白朵朵並不打算將這一次遇襲的事情告訴給殷禦鴻。
如果告訴了殷禦鴻,那麼她連出門的權利都會被剝奪掉的。
接了何西凡出院,逃過了追擊,還意外的幫了個產婦接生,白朵朵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過得意外的充實。
當然,如果沒有在車庫裏的那場追擊就更好了。
雖然何西凡說人已經解決了,但白朵朵還是帶上了口罩,跟著人群從醫院裏走了出去。
還好現在是流感高發的季節,帶著口罩倒是不覺得有多麼的詭異。
白朵朵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步履輕快的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雖然帶著口罩,但從她揚起的眼角也知道,她此時唇角一定掛著微笑。
而醫院裏卻亂成了一鍋粥。
剛剛拉完了的肚子的郭大夫莫名奇妙就被拉到了院長辦公室點名批評,說她不顧患者反對擅自做了手術。
郭大夫一臉的莫名其妙,表示自己一直在衛生間裏待著呢,從來沒去過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