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急行,懷亦好幾次險些走錯了路,她幾次繞回,天色已經黑了,胯下的小馬的呼吸聲都有些粗重,懷亦好容易找到了回山莊的路,她想快些再快些,她害怕自己要是去的晚了,那屠戶已經吃了藥死了,她一瞬間感受到了刺骨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就看到前麵一個人,站在路上,打著火把,看不清他的臉,可懷亦一下就認出了,那人不就是曲臨風嗎?
“師父!師父!”懷亦從馬上躍下,磕磕絆絆的朝向曲臨風跑去,她太過匆忙,沒有看到曲臨風做了一個手勢,有人走動的聲音,沒一會就歸於寂然。
曲臨風臉色淡然,可語氣中像是壓了極大火氣,聲音輕輕的,“你到哪裏去了,可叫我好找。”
懷亦來不及解釋,隻是一味的拉著曲臨風,“師父,快跟我去救人。”
曲臨風紋絲不動,被懷亦拽的那個胳膊反手握住懷亦的手,一個用力,把懷亦拉了回來,他牢牢的抓著懷亦的手,捏的懷亦輕哼了一下,依舊是那種輕柔的語氣,“手怎麼這樣冷,跟我回去吧。”
懷亦抬起頭,曲臨風這才看到懷亦得臉上的淚痕和被風吹紅的皮膚,“你怎麼了?”
懷亦簡直都說不出來話,她哽咽的用微小的力氣扯著曲臨風,“師父,求求你跟我去救人,回來我就給您說清楚。”
曲臨風本想把懷亦打暈,帶回山莊,他隱姓埋名,為了圖謀更大得事情,實在不願意為了不相幹的人,費自己的一點點的心神。可懷亦這樣淒然的模樣,曲臨風心頭一動,今天得事是要好好的問問,這樣不顧一切要救的人,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他先行上馬,又一使力,把懷亦也拽在懷裏,懷亦在他的懷裏,帶著鼻音眯著眼睛的,給他指著路。
兩人疾馳著去了湖邊的小屋,小屋的燈暗暗的亮著,懷亦鬆了口氣,被曲臨風抱下馬,她一刻不停的往房子裏跑去,“大哥?大哥!我師父來了!”
沒有回音,懷亦的心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推門而入,隻看到一個女子躺在床上,麵色蠟黃,並沒有見屠夫的身影,曲臨風走好走進屋內,看了看周遭,牆因為被炭盆的煙熏的已經黃的發黑,油燈隨著風一晃一晃的,曲臨風走到床邊,看著女子蠟黃的臉,伸出手看了看眼瞼,又診了診脈。懷亦站在他身後,安安靜靜的,看著曲臨風的救治。
“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找到這了。”曲臨風一邊捏著脈,一邊看著懷亦問道,懷亦有些赧然,“師父,回去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曲臨風看她嬌羞模樣,一時間覺得礙眼,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心裏卻暗暗生氣,這床上的婦人難道是那個什麼大哥的母親,這丫頭可以啊,在自己沒有盯住的時候,打算和人私奔不成。
屋子裏一片安靜,懷亦清楚的聽到了屋子外麵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