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裏麵除了枯黃的雜草便是歪斜林立的大石,佇立在寂靜幽冷的宮中很是可怖。
站在院中撐著傘的鳳棲梧與這庭院格格不入,小小的身子微微瑟縮,白色的腳靴早已變得髒汙,小臉帶著病態的白,雖然顯得病弱,但眼角的那抹堅持與冷漠卻與這裏的淒清相得益彰。
正對的屋門緊閉,鳳棲梧撐著傘撩著衣服下擺走了上去,指尖被凍得麻木,她也絲毫不知,耳邊的聲音卻已沒了,這種時候,吸引她的不知是最開始的那神秘的聲音還是這詭異孤立在鳳宮之中的禁宮。
鳳棲梧伸出小手,那緊閉的屋門“嘎吱”一下應聲而開,濃濃的發黴氣味撲鼻而來,鳳棲梧不由皺了鼻子,用手擋在鼻間。
收了傘,在門邊抖了幾下,放在門框上,踏進了屋子。
借著偶爾的雷光,鳳棲梧打量著屋子裏的擺設。眼前空蕩蕩的,屋子該有的擺設一件都沒有,除了一張圓形的桌子。
但在這時這景,偌大的屋子裏僅有一張桌子,那種感覺著實有些嚇人。
不對。
鳳棲梧挑了下眉頭,小小的臉上有著沉思。
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她隻覺得這偌大的一個禁宮裏竟然什麼都沒有,也著實奇怪了些,既然是禁宮,那這裏麵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
心思微動,鳳棲梧心中有了猶豫,鳳君本來就對這具身子不喜,若是鬧出了什麼動靜被她知道自己擅闖禁宮,豈不是更惹得一身腥?
更何況過幾日就是雲冥出使鳳棲的日子,若是因此而惹得鳳君不悅,她還怎麼跟著出席,或者說還怎麼想辦法出席?別到時候她私闖禁宮的事情被鳳君知道了,惹得她大怒怕是一個小小的禁足都難以讓她平怒。
眉宇間帶著深思,鳳棲梧一咬牙打定主意,幹脆等這件事情過了再來探訪也不遲?
環視了一下這間空蕩蕩的屋子,鳳棲梧轉身便走,拿了傘撐在頭上,將房門關上,定了定轉身,正巧趕上一抹雷電響起。
嘶啦一聲響的驚人,閃電的光打在鳳棲梧蒼白的小臉上,猶如鬼魅。
身後有響動,鳳棲梧心裏咯噔一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心裏惴惴的,莫名的感覺到恐懼。
連忙加快腳下的步子,隻想盡快走到宮門口,泥濘的路讓鳳棲梧腳下的步子幾欲打滑,小小的身子在這庭院中踉踉蹌蹌,不由得,鳳棲梧止不住罵這鬼天氣。
僅是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硬是讓鳳棲梧走了許久,不知怎麼了,在這冷涼的天氣中,脖子處忽然傳來溫熱,鳳棲梧硬生生的止了步子,黑亮的眼偏了下,觸及到的是一抹空蕩。
瞳孔縮了下,忙再次抬腿向宮門走去,隻是這次的步子明顯帶著僵硬。
“嗬嗬。”
空氣裏一抹笑聲忽然響起,鳳棲梧這次真實的聽到了,徑直停了腳下的步子,轉向四周厲聲喝道:“什麼人!”
話落,無人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