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雲鏡似是沒想到李蓮會說出和離二字,當下冷了臉:“母後,這件事我會查個究竟,和離的事情我就當沒聽見。”
雲鏡的話讓李蓮也冷了臉,兒子防她,女兒也不聽話,真真是讓她有些寒心,李蓮自然知道雲鏡的性子,要什麼就必須得到,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得到莫家夫人的位置而爬上莫懷青的床,甚至奪了雲涼的命,雲涼死了,她自然是不可惜的,隻是這雲鏡畢竟是她女兒,為了一個莫懷青墮落到如此地步,也讓她心中微寒。
想著,李蓮也是態度強硬了起來:“不管事實如何,這莫懷青都配不上西涼駙馬爺這個名頭,這件事哀家會與你皇兄說道。”
“母後!”雲鏡的聲音有些尖利,那張精致的臉上因著李蓮忽出的話而有了冷意,自知沒什麼好說的,雲鏡也不再說什麼,起身拎著裙擺跑出了慈安宮,總之,這和離之事她萬萬不會同意。
李蓮看著雲鏡的背影不由歎了口氣,精心裝扮的臉上帶了絲疲態,俯身斜躺在榻上,單手撐頭,塗滿紅色口脂的唇輕啟:“你說哀家是不是太縱著她了。”
“公主性子向來如此,太後不必往心裏去,隻是這虛靈花服了這麼久,也快沒了,是不是要奴婢再請七無姑娘進宮?”
“也好,那沐雪舒近來如何?”
“頗得皇上寵愛。”月春替她撫平衣擺,拿了香爐放在榻邊上,李蓮半仰著頭,輕嗅了一口:“得寵就好,這香氣倒是好聞的緊。”
“是七姑娘配的,說是能提神醒腦。”見李蓮喜歡,月春忙笑道。
李蓮精致的眸子閃了閃,抬手放在香爐上,去撩那不存在的香氣:“這七姑娘倒是個精細的人兒,也不知那牧虛子是從何處收來的這麼個妙徒,對了,思憐那丫頭還在外麵跑著?”話音一轉,李蓮想起了榮親王的寶貝女兒,他那個女兒少時與雲鏡一同拜在牧虛子門下,鏡兒那丫頭當年也不知是何緣故忽然回了宮,自此便再沒有去見過牧虛子,倒是那花思憐終日裏跟著牧虛子天南地北的跑,榮親王也隻樂嗬嗬的,對她不聞不問,隻道她過的開心就好。
開心?李蓮眸子微眯了眯。
“是啊,不過應該也要回來了,聽說榮親王近來身子抱恙,郡主應當是要回來的。”
“回來也好,一個女兒家,又是皇親,怎能終日裏在山野中跑來跑去。”李蓮的話讓月春心中一動,抬眼瞧了她一眼,隻見她垂眸輕撫那鎏金的甲套,一雙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蓮忽出此話,月春隻需動動腦子便也就猜得到她是何意思,如今西涼由於太上皇的禪位而變得岌岌可危,偏當今聖上似無所覺,終日裏除了上朝便是泡在美人堆裏,太後嘴上不說,心中卻終是急的,眼看著後宮混沌,朝堂昏聵,再這樣下去,這西涼遲早敗在皇上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