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的厲害,幾人也無心說話,翟不悔心裏隻想著趕快到達西涼城,鳳棲梧倒是無感,這一行真真是各人心境大有不同。
仰頭飲了一杯茶水,鳳棲梧抬眼間驀然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包著頭巾的女子,穿著粗麻布衫,屈起的手肘間挎著籃子,邁著步子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偶爾抬頭看看他們。
鳳棲梧這一抬眼,正和那女子對了個正著,而那女子竟然沒有躲開,直直看向鳳棲梧眼底,唇角輕動,似是說了什麼,鳳棲梧複低了頭,眼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後又飲了一杯茶水,起身,似是無聊的左右看看。
“這天氣太熱了。”鳳棲梧擦了擦頭上的汗不經意道。
“是啊,公子,這西涼本就有些偏北,夏天熱些也是真的,公子一行是要趕路?”那穿著粗糙的女子開口接了鳳棲梧的話,提著籃子向她靠近,鳳棲梧輕笑:“是啊,姐姐這是?”
“我夫家在不遠處做田,我去給他送些茶水飯菜。”女子笑了笑,而後衝鳳棲梧行了個禮,邁著步子離開,擦肩而過間,隱在袖下的手似是往鳳棲梧低垂的手裏塞了東西,鳳棲梧感受著手掌間的異物,眉頭輕動。
轉身看著那粗布女子走遠,而後踱步走向莫懷青的馬車。
那粗布女子行走間偏臉瞧了一眼鳳棲梧,而後快速離去,等走離了幾人的視線,一個翻身,跳進不遠處的樹叢,裏麵正圍著一群黑衣人,皆蒙著麵巾,唯有為首的一人露著臉,有神的雙眼,白淨的麵龐,輕薄的唇,此時見那女子跳了進來,開口:“見到主子了?”
“見到了。”那女子開口,而後扔掉手裏的籃子,伸手,一把撤掉頭上的頭巾,又從臉上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東西,而後一張臉暴露在空氣中,彎彎的眉眼,鵝蛋臉,可不正是挽書。
舒了一口氣,挽書臉上帶了一絲諷刺:“那雲鏡公主還真是有辦法,竟然想要我們七殺殺了翟不悔,隻要翟不悔活著進不了都城,那莫懷青的罪名便不能成立,不過,如果她找的是別人可能那翟不悔這一次就真的死定了,偏偏是我們七殺。”說著挽書眉眼間輕動:“對了,那個老祖宗是不是找了你們讓你們把莫懷青劫走?”
木辛點頭:“沒錯,不過就是不知她從哪裏聯係到的我們。”說著,木辛蹙了下眉頭,很是疑惑。
“管他呢,隻要能攪的他莫家天翻地覆隨便他是誰。”挽書咧了唇,看著溫溫柔柔的女子,眼裏竟然閃爍著一絲調皮的意味,那張帶著狡黠的臉讓木辛看了不由一愣。
“等會兒你派一部分人去劫莫懷青,我們去殺那翟不悔,記住,不許動真格的,要看著真不真假不假。”挽書低聲道,木辛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知道。
二人又低聲商量了一陣,那邊鳳棲梧早已上了馬車,看著手裏的紙條而後在車裏靜坐,外麵的翟不悔則還在飲著茶水,隨後拿了水囊讓那小老兒裝滿了水,這才起身上了莫懷青所在的馬車,龍羲則轉身去了鳳棲梧那輛車。
簾子被龍羲從外撩開,鳳棲梧抬頭,正撞見龍羲進來的身子,那張臉麵如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