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舞雩咬牙切齒著說了一句:“算你狠。”
“可我還是不想當宦官,”白舞雩的眸光閃動著,語氣放軟了不少:“如果真的做了宦官,就必須整日奴才來奴才去,還有那麼多的規矩……我一時半會都適應不過來。”
“朕不急在這一時,你慢慢地跟著李公公學,朕相信,以你的聰明勁,用不了多少時間,”胥辰卿早就已經猜到她會用這個由子來搪塞,應對的措施更是早就已經想好:“朕倒也不要求你時時刻刻都應該禮儀規範,隻是在人前時,至少不要露出破綻,至於人後……任你如何折騰都無妨。”
白舞雩頓時就語塞了起來,他們雙目對視著,誰也不肯率先認輸。
最後到底還是白舞雩率先敗下風頭來,她咬起了下唇:“事成之後,陰陽萬壽丹必須奉上!”她為了這丹藥已經犧牲了自我,假若胥辰卿想要空手套白狼的話……那她當真會要了他的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胥辰卿的嘴角噙起了一抹笑容。
白舞雩驀地站起了身,她自胥辰卿的書桌上,拿了一張宣紙,狼毫筆尖沾了黑墨,字跡龍飛鳳舞。
她蔥指上沾了朱砂,按在了宣紙上頭,隨後,她將宣紙遞給胥辰卿。
胥辰卿瞧了一眼她寫得內容過後,嗤笑出聲,但卻還是與她一般,印了指紋在宣紙上頭。
他將宣紙收到了檀木抽屜之中,將餘下的朱砂全都蓋在了白舞雩白淨的麵龐上。
白舞雩猝不及防地瞪圓了一雙眸子,她踮起了腳,就在她想要回擊的時候,卻被他抓住了雙手,叫人動彈不得。
胥辰卿望著她右頰上突兀的紅印,輕笑出聲:“這可比你平常那寡淡的模樣要好看。”
白舞雩自是不會相信,她才剛掙紮著湊上去,但胥辰卿卻又將她推了出去,如此幾次過後,白舞雩心中帶了幾分脾氣,她沒有再湊上去,轉背便走,她回到殿中,換了一身衣裳,便已然安眠。
第二日響午,白舞雩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她的長睫微顫著,卻發現枕邊放了一件小太監衣服,而李公公在站在榻邊,見她起來,他掀了紗簾,笑吟吟地望著她:“白姑娘醒了?”
聞聲,白舞雩眯著眸子,探著頭站起了身,她在李公公的服侍之下,換好了太監衣裳,她打量著銅鏡中仍是難掩女相的自個兒,不禁蹙起了眉頭,覺著有些怪異。
她的話才到了嘴邊,卻聽到了李公公的聲音,與之前不同,他此時的音色之中帶著一抹傲慢:“小白子,過來,奉認師茶。”
聽了這話,白舞雩微微一愣過後,就已經明白了李公公的意思——在沒有穿上太監服之前,她是神醫白舞雩,李公公必須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可若是穿上了太監服,她就隻是一個剛入白的普通太監‘小白子’而已,該恭恭敬敬地喚李公公一聲師父。
她們兩者之間,應該毫無交集。
這樣想著,白舞雩勾唇一笑,她並非是扭捏的性子,她端起了一盞茶水,跪倒在了地上:“師父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