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白舞雩如此模樣過後,李公公對她越發地覺得滿意了一些,他接過了茶水,輕泯一口,眼神中盡是讚歎:“孺子可教也。”她隻要領悟了這一層道理,那之後的規矩、禮儀,就都不再是難事。
果真是如李公公所料想得一般,白舞雩學規矩學得非常之快,雖說還不說學到家,但至少她可以做到胥辰卿之前所說得那般——不在人前丟臉。
在學許多規矩之時,白舞雩很是不情願,但為了陰陽萬壽丹,她卻隻得將牙打碎了往肚子裏頭吞。
在半個月過後,李公公帶著白舞雩一起去到禦書房裏頭。
他們二人一道做了個揖:“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胥辰卿叫了免禮過後,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朝著白舞雩望了過去。
可白舞雩卻像是壓根就不認識胥辰卿一般,她的眼神中盡是漠然。
見了白舞雩如此模樣過後,胥辰卿的心頭微沉,他將眼神轉到了李公公的身上:“這便是公公前些日子與朕提起的那個小白子?”
聞聲,李公公點了點頭:“正是奴才那不成器的徒弟。”
“你這徒弟模樣倒是生得不錯,人看著也挺乖巧,便留在朕跟前當差吧。”胥辰卿狀似隨口一說,便將此事給定了下來。
胥辰卿的話音剛剛落下,他就已經站起了身子,坐到了書房前。
胥辰卿在處理政事的時候,不喜有旁人打擾,因此,白婢與太監都退到了門外頭,靜候著胥辰卿的吩咐。
午後的陽光格外猛烈,又因著白舞雩這個時辰都開始吃午膳了,這段時間養尊處優慣了,這一曬一餓,還真讓她有些體力不支。
察覺到了白舞雩的不對勁之處過後,李公公上前一步,替她擋住了些許的陽光。
白舞雩掀了掀眼皮,麵上帶了一分感激,衝著他微微地一笑,低聲道了一句:“多謝師父。”雖說她最初的時候並非是誠心拜師,但李公公卻的確對她很是不錯。
她攥了攥拳頭,指甲陷到了肉裏麵,她的意誌也總算是清醒了一分。
白舞雩的鼻頭微皺,呼吸越發地沉重了一些,不少的白婢皆是在低聲暗罵著她嬌氣。
就在白舞雩想重新站直身子的時候,屋中卻傳來了胥辰卿的聲音:“小白子,進來替朕研墨。”
聞言,外頭的白婢們皆是不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莫非是因為李公公的因素,陛下格外看重這個小白子?
可哪怕是李公公自個兒,也從來都還沒有被陛下叫進去研墨過。
白舞雩的眼神下意識地轉到了李公公的身上,見他衝著她點了點頭過後,她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她才剛剛入門,便覺得一陣涼氣襲來,直叫白舞雩的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她一屁股就坐到了梨花木椅上頭,手扇著風,十分不顧形象地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