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上京由於地處南方,一到夏天就非常熱,出門的人也很少了。
尤其是那些達官貴族幾乎都躲到了別院,於是上京城內的人反倒少了許多。
豎日一早,就收到一封請帖,讓寧白笙有些頭疼。
五月大比,是南陵上京每年都會舉行的活動,旨在貴人當中選擇,凡年滿十四周歲,不過二十周歲的均可參加。
往年因為寧白笙從來不在人前出現,寧國候府的當家花氏也故意冷落她,所以從未參加過。
可如今,她已經貴為王妃,卻有些推脫不過。
見她撫額,白泥在一旁偷笑,道:“小姐可是擔心什麼?”
寧白笙抬頭,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興災樂禍,不去了。”
她望著請帖上的名字,默默無語。
“太子妃誠邀……”
白宴在旁,一個字一個字的指給她看。
“小姐,誰也沒規定你就要會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怕什麼?”
寧白笙瞪她,假裝生怒,說道:“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小姐什麼都不會是吧?”
李嬤嬤正在和其他侍女挑選寧白笙要穿的衣服和佩飾,聞言轉過頭看著她們,說道:“王妃切莫著急,奴婢已經派人去打聽今年的題目了。”
“好啊好啊,還是嬤嬤厲害。”
白宴難得的誇了李嬤嬤一句,李嬤嬤聞言老臉上掛著深深的笑意,轉過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揮退了眾人,寧白笙正準備休息一下,外麵傳來敲門聲。
“進來。”
阿九急匆匆的趕來,不等她開口,說道:“小姐,出大事了。”
寧白笙眼神微變,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小姐,皇上恐怕出大事了。”
昨日,寧白笙得知邊界有變,聯係不到蘇西洛時,她便想知道太子的打算,可皇宮不是誰都能隨意進出的,蓮貴妃那裏都沒有消息,她隻好死馬當成活馬醫,讓阿九去找一位老太醫。
據那位太醫說,自從皇上出事之後他們都不曾去侍候,隻有一位胡太醫知曉具體的情況,然而他卻一直住在宮裏。
最後在阿九的威脅之下,他才說出一個猜測,一直以來皇上的身體都是眾太醫一起商量著調理的,所以皇上的狀況他很清楚。
若說需要靜養是很有可能的,可這突然病重,又不召其他太醫,以這位太醫猜測,除非皇上說不了話,否則他是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的。
“小姐,還有一件事,皇上病倒的第二日,一個太醫告老還鄉,屬下已經讓人去查了,如今還沒消息。”
阿九神色嚴肅,寧白笙卻心中了然,這件事一目了然,是太子下的手。
寧白笙歎了口氣,說道:“阿九,那邊有消息再告訴我。”
“是,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
他剛才進來時,就聽白宴說起寧白笙一夜未睡的事情,本不想打擾她,奈何事情緊急。
寧白笙秀眉輕蹙,清秀的臉上染上一層迷霧,她想了想,突然問道:“阿九,你能進宮嗎?”
她問得很慢,阿九先愣了一下,隨後苦笑著搖頭。
寧白笙心中暗自歎息。
“小姐,我雖不能,可以找木淩問一下,或許他可以。”
對於阿九他們,寧白笙是很信任的,木淩的存在,她也告訴了他們,這樣方便在有事的時候,知道彼此的存在,省得鬧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笑話。
少時,木淩出現,一臉騷包的表情,不耐煩的問道:“我說你這女人一天到晚事真多,本公子才剛進了美人懷抱,就被你喊出來,下次再這樣,本公子可不侍候了。”
“師兄,你看西洛走後,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還要應付一群牛鬼蛇神,你也看得下去,那好吧,你走吧!”
寧白笙眨了眨眼,一邊歎氣一邊說道:“等王爺回來,我就說您太忙了才沒照顧到府上,不會說您忙得抱美人的。”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而已。”
聞言,木淩立刻豪氣的說道:“說吧,誰欺負你了,連我木淩的妹子都敢欺負,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寧白笙眼珠子轉動著,說道:“他叫莫非言。”
“誰?”木淩詫異的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白笙無辜的看著他,道:“他說他叫莫非言啊。”
“什麼,真是他呀,不去不去,堅決不去,你另請高明吧!”
說著,他就要離開。
“師兄,別急著走嘛!”
寧白笙讓阿九攔住他,緩步走來,道:“怎麼?師兄打不過他嗎?”
木淩一聽,急眼了,道:“誰說我打不過他?”他雖然說得理直氣壯,看似很生氣,實際上,寧白笙覺得他在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