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歎息,看來這莫非言的名氣真是不小呢,連木淩這樣的高手都非常忌諱他。
“我就說他肯定不是師兄的對手。”寧白笙笑眯眯的回道,隨後話鋒一轉,“不過師兄,這次找你來不是讓你去打他,而是另外有事相求。”
木淩聞言,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從窗口退了回來,在她對麵從容坐下,掃了一眼其他人,傲氣衝天的說道:“既然不是打他,那我就放心了,那小子曾經敗在我手上,想必也不想見我,我也不想讓他顏麵掃地,所以,這件事就我們幾個知道就好。”
白泥在旁偷笑,道:“木公子真有大俠風範。”
“那是。”
白宴在旁冷哼一聲,木淩轉過頭去瞪她,卻見她鼻孔朝天,根本沒看自己,當下無趣的看向寧白笙。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找我?”
顯然他的心情很不好,說話的語氣也冷硬了許多,寧白笙也不在意,說道:“白笙想請師兄入一趟皇宮,不知可否?”
‘刷’的一下,木淩整個人如風般退出去好幾步,坐下的椅子也離位,他瞪大了眼睛,道:“我說弟妹啊,你這是想讓我死啊!”
寧白笙無語,我就是想讓你進一次宮,你至於弄得像要你老命似的嗎?
“師兄誤會了,有件事需要弄明白,阿九他們功夫不好,所以才想麻煩師兄你走一趟。”
這下,木淩是徹底清醒了,連連搖頭,重新坐下,語重心常的說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永遠不要去想。”
他神情嚴肅,鄭重其事的說道:“不要說一個我,就是十個我,也不敢說能從南陵皇宮裏全身而退,這下,你明白了嗎?”
寧白笙蹙眉,不解的問道:“難道師兄的武功還不是這天下最好的一批嗎?”
她對於武功路數不太清楚,對一些頂尖的高手倒是聽說過,在阿九他們的推崇中,她大概了解了木淩的實力。
卻沒想到,他會對皇宮如此忌諱。
看來,她以前是小瞧了這個皇室。
“弟妹可知,我學武之人是為了什麼?”
寧白笙認真的想了想,回道:“強身健體,不讓別人欺負。”
這是她的初衷,然而白宴和阿九則捂著臉,不去看她,而白泥更是目瞪口呆,再看木淩,則是一幅活見鬼的樣子。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過了半晌,木淩才重新開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問道:“我說弟妹,你該不是從哪個山坳裏鑽出來的吧?”
寧白笙:“……”
“不然怎麼會一幅與世無爭的模樣,你才十幾歲的姑娘啊,怎麼一點抱負都沒有,你夫君可是一個王爺,而且還手握重兵,我說你就從來沒想過其他的嗎?”
木淩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寧白笙心緒平靜,並沒有什麼影響,聞言便知道他想說什麼了,若是別的女子,生在王候府,又嫁給王爺,還是有兵權的王爺,恐怕都會生出一些心思。
說簡單點,木淩是說她傻,或者說他不相信,她竟然沒想過要做一國之母。
“師兄,你這是在教我要有野心嗎?”
寧白笙百無禁忌,問道:“若是如此,師兄會怎麼做?”
她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卻不影響她的判斷,此人在朝堂上肯定有一些影響。
“弟妹想多了,我可沒說什麼,對了,我勸你不要打那裏的主意。”
木淩再一次解釋,他找武功是好,可這天下還有比他厲害之人。
“身在江湖,可很多人都是朝庭中人,否則你以為哪個皇上能容忍一群高手在自己的地盤上目無法紀,任意妄為?”
“永遠不要小看那些看似沒有頭腦之人,這世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而正好,人心是最善變的。”
“這個皇宮,隻能進不能出,不知埋葬了多少絕世高手……”
木淩說了三句話,最後以這句結束,飄然離去……
而屋子裏一片寂靜,幾人心思各異,好久都沒人開口。
“小姐,他是不是說得太懸乎了?”白宴這麼多年在寧國候府無法無天,在上京也是自由自在,從來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此刻才知道上京的可怕,心裏有些打鼓。
白泥插嘴,似乎斟酌了一下話語,說道:“我倒覺得他說得是真的,因為這麼多年,從沒聽說皇宮什麼時候丟過東西,或者說出過什麼事。”
直到這時,眾人才開始回憶,同時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