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胖子點點頭，剛要說什麼，手裏卻一空，錢和零食都被許誌搶到自己的懷裏。
“這是我應得的。”
杜胖子直起身，搖搖頭，心裏感歎，這孩子長大一定不得了，就衝這份覺得自己沒了那麼多零件還能有命花錢的樂觀心態，一般人就跟他沒法比。
“洗手間出門右拐第三個房間，把臉洗幹淨就趕緊回家吧。”
回家？
不要他的腎……許誌眉頭皺得更緊，這個胖子在耍他！
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走廊上很安靜，偶爾有經過的男女都很吃驚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小孩子，而且還是滿臉是血的孩子。”
房間裏，杜胖子坐在剛剛許誌坐過的椅子上，腳搓著地麵，蹭到對麵，在牆壁上摸索了一圈，推開一道暗門。
“嗚呼！”杜胖子歡呼著，滑到暗門後麵的房間，衝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老大！我凱旋了！”
“滾。”
杜胖子趕緊腳刹。
感覺鞋底都擦出了火星，杜胖子才堪堪停在男人麵前，這讓杜胖子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活過來了！
不敢想，要是真衝進楚驍懷裏會是什麼後果。
“他還會再來的。”
“誰？”杜胖子指著對麵牆上的監控畫麵，反應有點遲鈍，“那個小孩？”他指的監控畫麵裏，許誌正從洗手間拐出來。
“嗯。”楚驍若有所思地看看著許誌的身影。
“來就來唄。”杜胖子撇撇嘴，說起來，他還挺欣賞這個小孩的膽氣的，“反正我現在都不用現金，全都刷微信，他有本事把我手機偷走……”
下意識拍在大屁股上的手顫了一下。
屁兜空了！
杜胖子跳起來：“媽的，那個小屁孩把老子手機順走了！”
楚驍自然不會安慰他，所以他進行了自我安慰：“沒關係，他不知道我的密碼……”
“你剛才是不是開保險箱了？”
“啊！”殺豬般，不對，就是殺豬一樣的嚎叫拔地而起，穿牆而過，正要走出酒吧門口的許誌脊背一涼，加快了腳步。
“我不該所有六位密碼都用一樣的！”
杜胖子絕望地抓著頭發，想掏手機給保安打電話攔住許誌，手伸進空空的屁兜裏，心髒一陣刺痛，他忘了，他的手機被偷了！
“你今天的所有損失我來賠。”楚驍站起身，從跪在茶幾上哭泣的杜胖子身邊走過。
咣！
茶幾塌了。
楚驍笑笑：“包括那個茶幾，都算在我的賬上。”
“好！”杜胖子精神抖擻地站在茶幾的殘骸上，“對了，下次那個小孩再來的時候，我可以打死他麼？”
楚驍回頭，盯著杜胖子陷入思考。
良久，搖搖頭：“現在還不行。”
“OK.”他可以等，等到老大說行的那天……杜胖子眯起眼，兩隻手掐到一起。
楚驍推開門，從走廊裏走過。
變幻的燈光在盡頭等著他。
他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走進那光影裏就可以回到過去。
回到第一次帶著安涼來到這裏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