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輕輕瞥了一眼獄然,轉身進了小門,獄然衝安涼點了一下頭,也進了小門。
安涼看著那扇門,看它打開又合上,裏麵透出的光很刺眼,一閃而過的時候,安涼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移開了目光。
目光無意間落在門邊的一副畫上,那副畫剛才她就看過,畫幅很小,黑灰白三色的斜條充斥了整幅畫,她以為是什麼需要研讀線條構圖光影才能看出寓意的抽象畫,可她現在不是覺得的了。
她看見畫中心有一個女人,她敢百分之百肯定,那個女人剛才並不在那副畫上。
安涼微微眯起眼,想把那個女人看清楚一些,但是,隨著她眼睛上的酸澀感消失,那個女人也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一個模糊的剪影在她的腦海裏。
她莫名覺得那個女人很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她們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怎麼了?”
楚驍的聲音把安涼從愣神裏拽出來,安涼目光還是有些渙散,衝他輕輕搖搖頭,邁步走向門口邊上的裝飾畫。
剛才那種感覺,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並不排斥那種感覺,甚至還覺得……有些興奮。
安涼皺起眉,看著玻璃片上自己的倒影。
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照鏡子了,猛地看見自己的眼睛,她覺得有些陌生。
“不舒服?”
安涼側頭,看了一眼楚驍放在她肩上的手,男人的手和她的確實有很大的不同,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手掌很寬,但是比例協調。
楚驍看安涼呆呆看著自己的手,以為她還不能接受他的觸碰,把手拿下去,笑著看她:“怎麼總發呆?”
“你還記得青川高中在校慶的時候舉辦過一次畫展麼?”安涼指了一下牆上的畫,“好像和你在這裏掛的畫差不多。”
她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些畫眼熟了。
像她這樣的外行人,真的分不清這些看起來差不多的畫,隻覺得它們的色調都是黑白的,看起來都有一種沉悶的感覺。所以,難免覺得它們都是一類的,她看見這些畫的時候,想到的應該就是六年前在青川畫展上看的那些畫。
至於是不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是一樣的?
安涼在心裏否決了這種可能,她記得楚驍比她還討厭這些“藝術品”了,怎麼會特意把六年前的畫買下來掛在自己的地盤上。
她想到這,思路又卡了一下。
話說回來,這裏掛了這麼多這種奇奇怪怪的畫也不像是他的風格。
“記得。”楚驍目光微微有些暗沉,“是青川的校友回青川辦的,當時很轟動。”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安涼不看那些畫了,背著手走到楚驍麵前,仰著臉看他,“我當時還納悶校慶是慶祝一個學校建立的日子,為什麼要辦這種畫展……”不經意流露出一點孩子氣,“我一個都看不懂,就聽老師們說這些畫有多了不起,多值錢了……”
說完她吐吐舌頭,“我就是個俗人,欣賞不了這種高雅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