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燒的熱極了,對上這樣一雙眼睛,女人心底莫名其妙開始發虛。
但是想了想,她也沒有心虛的理由哇。
她抬眼瞪上裴慕昭,一雙杏目半眯起來,佯裝裏頭有很危險的神色。
女人眼皮微抬,“你不知道?”她在生氣什麼,難道他不是最應該清楚嗎?
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忍不住孤單寂寞冷了?
話裏是反問的語氣,女人揚起的眉眼寡淡冰涼,戾氣暈染的眉目藏了一抹刀鋒似的凜冽。
男人很淡定的搖搖頭,朱唇一張一合,“我不知道。”
裴慕昭負著手立在那裏,蘇梓一聽這話麵上怒色更勝了,語氣逼人,“你不知道?”
音調明顯是又提高了一個度。
裴慕昭一雙桃花眼望著蘇梓,直直的望著她,似乎要將麵前的女人吸進眼睛裏,“我不知道。”
他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再精準不過,眼梢的輕佻風流卸去了,麵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不莊正。
女人的怒不可遏和男人的清俊冷淡,交織成一幅奇異的畫麵,蘇梓氣的呲牙咧嘴了半天,他仍舊是一幅淡然的眉眼。
好像那個做錯事情的人從來不會是裴慕昭一樣,這個君臨天下的男人,連出軌都來的那麼理直氣壯。
蘇梓最終懨懨的放棄了。
如同一瞬間泄了氣,她垂下眼眸,麵上的慍怒惱怒羞怒全數褪去,像個霜打的茄子。
揮揮手,“算了。”
她不想再繼續爭執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血海深仇和兩條尚不知死活的人命背在肩頭,如同一片罩頂的烏雲,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心思再繼續糾結這些情愛之事。
盤旋的落葉輕輕的在腦畔上,臉頰邊,肩頭發尾一一掃過,濃重而清淡的綠色鋪了滿眼,盈盈中女人的身影稍顯落寞的轉過身離開。
風吹過她耳邊細碎的發絲,清瘦的麵頰上是難掩的寂寥之色,眼眸裏頭閃爍的星星在一刹那間盡數熄滅。
不是不難過,隻是驕傲不讓我說——
深吸一口氣,壓下鼻尖湧上來的酸澀,她依舊還是那個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蘇梓。
裴慕昭看著女人 側過頭的一瞬間,嘴角那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眉頭忽然就似蹙非蹙的擰起來了。
一隻大手忽然牢牢的掌控住蘇梓纖細瘦弱的手腕,極其冷淡,極其肅然的聲音在女人後腦勺邊響起,“如果是因為晦兒,那麼朕告訴你,完全沒有必要。”
如果是因為晦兒。
完全沒有必要。
平靜下來的心海忽然翻了船,無風水麵乍起驚天的巨浪,她猛地甩開抓著自己的大手。
女人回過頭,冷笑著望著裴慕昭,兩隻眼睛忽然間就充斥了血絲。
手腕上還有被緊緊錮著後留下的痛意,隱隱約約似有若無,就好比她這幾乎已經看不見的愛情。
“你告訴我沒必要?
妻子啊才離開短短數十日,丈夫呢就給她領回來一個模樣嬌俏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一口一個昭哥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有多不正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