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自己媳婦兒麵前,還正大光明的牽人家的手,摸人家的頭,話裏話外胳膊肘往外拐。
裴慕昭,我不是瞎也不是聾,我隻是不想戳破而已。”隻是想給彼此留點尊嚴,最起碼的尊嚴,不至於讓兩方都難看。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幾乎都在顫抖,蘇梓死死的咬住嘴唇,努力不讓喉嚨裏的哽咽漏出來。
明明心裏難受得要死,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刺耳的譏諷,這些帶刺兒的話就像一把雙刃劍,傷人也傷己。
裴慕昭被甩開的手僵在半空中,話他全部聽在耳朵裏,清俊雅致的麵龐上麵色略顯僵硬。
薄唇微張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眼底的眸色比花色更勝三分,卻複雜的讓人心驚。
良久才淡淡的收回手,男人望著女人的目光似乎藏著三千的浩淼,幽遠的讓人難以企及。
一雙深潭一般的桃花眼深深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蘇梓,她臉上受傷而執拗的神色他全部看在眼底疼在心底。
可是......裴慕昭緩緩拉過女人的手,動作輕輕的將她帶到懷中,白皙削瘦的下巴墊在蘇梓烏黑的發頂。
他懷裏的女人隻是渾身顫抖,不反抗也不迎合,呆呆的任由他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環著自己。
男人卻隻淡淡的解釋,“我隻是拿晦兒當妹妹,你知道我心底的那個人是誰的。”
隻這樣一句話,就能全數抵消他的所作所為?
裴慕昭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蘇梓不是兩三歲的娃娃,街口小攤上一個糖葫蘆一塊炒年糕就能哄得七葷八素的。
她十四歲,兩世為人,更將一些東西看的比命都重要。
這樣打發她了,未免讓人太寒心。
身子抖的更厲害了,蘇梓貝齒緊咬下唇,幾乎要咬破紅彤彤的嘴角。
她自認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裴慕昭是她的逆鱗,碰不得的逆鱗。
稍有忤逆,偏執,狹隘,歇斯底裏就會完完全全在身上顯露無疑。
蘇梓已經很隱忍的在克製那些她討厭卻無一不擁有的情緒,但是很顯然,並沒有太過顯著的效果。
裴慕昭的這番話,更是讓她心底的氣不打一處來,徹底的觸動了她的陰暗麵。
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可以對待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比對待自己老婆的時候還要耐心還要溫和,除非他的感情根本不隻是兄妹之情那麼簡單。
這樣分明但卻死不承認的幼稚行為,讓她覺得很齷齪,也很想抵抗。
女人掙紮了掙紮,想要掙脫開裴慕昭的懷抱,可惜力氣太小,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裴慕昭雖然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什麼比之前還要強烈,但是還是察覺出她的惡劣,隻是加大了力道,迫使著女人麵對自己。
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和強製性,“蘇梓,你聽我說!”
說什麼?
冷肅徹骨的語氣和嚴厲強烈的態度讓蘇梓懵了懵,然後她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無神的望進裴慕昭的眸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