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雪芳努力陪笑,因為此時,皇甫硯的視線是定格在玉翎身上的,她無法忍受他在自己麵前對另一個女人盯看,遂喚了秀文告辭。
這次失敗的好險,險些兒就被皇甫硯懷疑。
她倆都很惋惜,因為那樣的良機是不容易製造的。
皇甫硯就在流芳宮歇了一夜,對於雪芳來說,這是一個無眠夜,她不曾受到這般冷落。
淡淡長夜,實在是煎熬人心的沸水。
第二日,瑤淑妃因夢裏聽見小阿哥嚎哭不住,天蒙蒙亮就與一個嬤嬤來到千福宮,皇太後未起,她隻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等。
皇太後不緊不慢,天大亮了才開宮門,對瑤淑妃非常生氣:“哀家的心頭肉,哀家比你在意,你大清早就跑過來看視小阿哥,沒得把他聒噪醒了,說什麼不放心,不放心哀家撫養嗎?”
瑤淑妃看小阿哥在奶娘懷裏掙紮啼哭,心頭緊緊地,唯唯諾諾回應太後:“額娘,臣妾沒有那個意思,臣妾隻是想……”
說到這兒,故意頓住。
太後問:“你想什麼?別吞吞吐吐的。”
瑤淑妃幹脆垂淚道:“自從小阿哥在鳳靑宮生了場病,臣妾就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額娘禁不住皇後幾句討好,將小阿哥給她養……”
啜泣的更厲害,撕心扯肺似的,“臣妾自知身份卑微,生了孩子,自己這個親娘夠不著看一眼,皇後是一國之母,她想要誰就要誰……”
太後看她心苦,冷硬的心有些觸動,瑤淑妃欠身說:“額娘,臣妾造次了,擾攘額娘半天,臣妾這就回去晨省。”
太後揮揮手,隨她去了。
皇甫硯在流芳宮歇了一夜,上朝前,玉翎給他整理衣冠,他望著缸裏的幾尾魚,溫柔笑道:“阿芳真是有心。”
以為他身在這裏,心也就在這裏,殊不知他還想著雪芳,玉翎勉強一笑:“陛下,之前麗珍在的時候,也送過臣妾三尾金魚,可惜後來死了,芳妃與她不愧是好姐妹,這麼心有靈犀,做的事都相同。”
皇甫硯麵色一沉,吐了口氣,看魚的興致完全沒有了:“活人怎能跟死人比?薛昭儀,希望你會好好喂養金魚,金魚的死活,關鍵在於飼養。”
玉翎頭腦噌的發涼,犯下大罪似的:“臣妾失言了,陛下!”
皇甫硯在太監隨行下出去了。
玉翎回頭看看那幾尾魚遊來遊去,雖然沒死,卻充滿氤氳,心頭猛地一顫。
想崔麗珍從這兒離開的情景,與她互換了禮物,瑤淑妃也在,她回去當晚就斃命了!
第二章出席
魏娟的事好像一瞬間失掉所有線索,皇甫硯內疚的站在雪芳麵前,雪芳沉著臉,不看他,兩人僵持著。
秀文在旁看的心焦,如此情分真是熬心。
還好今日四王爺的額娘莞琳太妃大壽,皇甫硯答應在宮裏開宴慶賀。
各人終於可以樂一回。
雪芳初來乍到,不知準備什麼禮物,玉翎準備的是玉如意,她說:“太妃一生見遍了榮華富貴,什麼寶貝沒見過?我等表達心意而已,不需要過分講究。”
雪芳猶記得醫書上有記載,在陽光下鋪開一塊錦帕,塗上各種香料,會散發出奇異的味道,以至於招蜂引蝶。
如此一想,雪芳袖了一塊錦帕,對秀文耳語幾句,秀文會意,轉身去了,玉翎看她神神秘秘,好奇不已:“姐姐有什麼奇珍異寶,何不拿出來讓妹妹大開眼界?”
雪芳笑道:“哪有什麼奇珍異寶,隻不過,本宮素來研究醫術,今兒忽然想起一個奇術,正好用在此處,說不定可以哄得太妃開心。”
聽她這麼說,旁邊的宮女一應捂著嘴兒笑,雪芳不解的看著她們:“各位姐妹不相信?”
玉翎嬌柔含笑,輕聲說:“臣妾著實聽過姐姐有這方麵才能,那,臣妾就等著看姐姐的奇術咯!”
雪芳與她一道離開紫霄殿,秀文緊隨而至。
宮裏各路妃子,才人,美人等等都出席,四麵八方排眾過來。
瑤淑妃跟蘭皇後套近乎,身後的宮女都抱著禮品,聽瑤淑妃說:“姐姐,臣妾剛生過小阿哥,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做了些對姐姐不敬的事,望姐姐原諒!”
蘭皇後假意笑道:“妹妹生疏了,本宮不會把不開心的事放在心上。”
瑤淑妃點頭說:“那就再好不過了,姐姐不愧為一國之母,心胸就是寬闊,不像臣妾這般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