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讓丫鬟將香茶放起來。
當天晚上,她急於聽到流芳宮傳出薛玉翎暴死的消息,等許久,沒有聲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喝水從來都要加花,那樣對保養皮膚有幫助。
所以丫鬟總會提前泡一壺,以備不時之需。
合該麗珍死,那日常用的花茶一根也不剩了,丫鬟隨手拿一盒新的,正是從流芳宮帶回,搓了搓灑進茶水,蓋上蓋捂著。
麗珍心裏有鬼,睡覺不安,噩夢纏身,乍醒來,一頭汗,便要喝茶。
丫鬟隨即倒了滿滿的一茶碗,她一口氣飲盡,不久便薨!玉翎當然不知那茶裏放了劇毒,隻是後來聽一丫鬟透露,麗珍喝了茶後暴斃!她心裏驚怕,特地將自己的香茶嚐了又嚐,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便知問題是在麗珍自己的花茶裏。
……現如今,朝廷對宮裏妃子非正常死亡的消息都是絕對封鎖的,所以誰也不敢透露一個字,否則必死無疑。
薛玉翎隻略略給雪芳講了與麗珍的正常來往,隻不由得回想起從前境況,冒一頭汗。
雪芳看她顏色不正,似乎和她嘴裏說的一件件平和的事不符合,故說:“莫非妹妹不知道,姐姐去世時,已有兩個月身孕。”
玉翎大驚:“臣妾確實不知。”
雪芳又說:“在我的逼問下,陛下好容易才透露。”
玉翎心潮翻湧,聲音越發低入喉嗓。
“本宮也明白,為免旁人借題發揮,才掩人耳目。
以至於真正的死因都要特意編派。”
雪芳別有用心的說了最後一句,看到玉翎耳根赤紅,目光也變得閃躲,那唇角噏動時幾乎有些抖索。
“錦屏,我們走。”
雪芳深深注視玉翎一眼,這樣吩咐。
錦屏應了,玉翎起身恭送:“姐姐慢走!”
雪芳走了幾步,好像還有什麼沒有說完,回過頭微微一笑:“妹妹這般溫柔可愛,本宮看了欣喜。
那幾尾魚,,妹妹好生養著。”
玉翎應道:“姐姐放心。”
雪芳才走。
晚間,秀文對著梳妝鏡,往傷口上塗抹藥膏,發出“嘶嘶”
的痛吟。
聽錦屏問雪芳道:“娘娘是否有心事?”
回頭一看,雪芳正伏在案上癡癡地發怔。
聽錦屏問話,她轉轉神:“秀文呢?”
“在擦傷口,娘娘找她?奴婢給您叫去。”
“不用叫,我來了。”
秀文塞上藥瓶塞子,就急忙轉了過來。
錦屏退下。
她倆燈下說談。
雪芳懷疑麗珍的死,薛玉翎是脫不了幹係的。
秀文道:“雖然如此,我們有何證據指正她?而且,娘娘並不能確定薛昭儀投毒。”
雪芳鄭重其事的說:“總而言之,薛昭儀和瑤淑妃她二人最可疑,因為姐姐生前見的最後兩個人就是她們。”
秀文懵懂的點點頭,繼而問:“娘娘何不直接問皇上,興許皇上會告訴你的。”
“本宮不是沒有問過,他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想說,我想,他怕我知道。”
燈影綽綽,窗外冷雨擊窗,涼意綿綿,魂無處安放。
皇甫睿旋身走了幾步,阿勝打著傘,拿來一件披風,說:“王爺,奴才可找到你了。”
皇甫睿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蹤,急急走開,阿勝跟其身後。
錦屏撥開窗戶,回頭說:“好像是四王爺。”
雪芳擰擰眉:“他為什麼不進來?”
錦屏眨眨眼,不明白:“娘娘都不知道,奴婢就更不知道了。”
雪芳側了側眸子,問:“皇上幾日沒來了?”
秀文掰著指頭數道:“一,二,三,正好三天了。”
三天了,她卻沒怎麼想他,皇甫睿的身影,勾起了妙妙情思。
昨兒看到針灸法,雪芳說:“本宮之所以不敢實踐,就是實踐的機會太少了,骨頭都不靈活,從今天開始,應該致力於實踐。”
門外秋陽嬌嬌,楓葉紅若杜鵑啼血。
秀文和錦屏避之不及,雪芳拈起一根鋒芒初露的針,左右張望:“人呢?人呢?”
“娘娘,不要啊!”
秀文張大嘴,拚命喊叫,好像要了她的命。
錦屏和另一個婢女彩珠將她手臂往後勾,上身按在桌麵上,雪芳拿了根針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博大慈悲的說:“本宮又不是殺豬的,不會要了你的命,多好歹本宮有深厚的功底,別怕!”
“娘娘,三思啊!”
秀文臉都唬青了,抖個不停,“你從來沒有下過針,應該找隻貓啊狗啊的做實驗,不能一開始就用人啊!奴婢跟您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