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氤氳(2 / 2)

臣妾雖不曾受過姐姐什麼衣物,頭上這股玉簪卻是姐姐賞的。”抬手將玉簪拔下,放在鼻端聞聞。

瑤淑妃害怕極了,裝著驚喜一把將玉簪奪過:“本宮說怎麼找不到它呢,原來在妹妹這裏!

可讓本宮找太久了。”肖良娣撒手就奪:“是姐姐贈給臣妾的,姐姐記性真差!”瑤淑妃繞著手不給:“本宮今兒一看才知道,先前拿錯了,這是本宮最喜歡的,妹妹且撒手!”“姐姐,臣妾不要也可,但再讓臣妾再看一眼!”兩個人心裏一套,嘴裏一套,拚命搶奪,瑤淑妃將那玉簪一撂,肖良娣奔去接,卻遲了一步,已碎作幾截。

瑤淑妃即刻喚雪梅將碎片撿走,一麵攬著肖良娣:“妹妹想要的話,本宮還有好些,任你挑選就是了。”此時此刻,兩人都覺尷尬惱怒了,尤為是肖良娣,真真自己也是受害者!

在太和殿時,竟洋洋得意的裝清白人,殊不知自己一隻腳也落入泥潭。

瑤淑妃猙獰中帶著和善,威脅中帶著苛責,肖良娣已經完全明白,亦不敢揭發,氣急敗壞的走了。

淑妃氣呼呼舒一大口氣,回到椅子裏,橫眉怒目,不安的想:“諒她也不敢背叛本宮!”卻說蘭皇後一進流芳宮,正遇見幾個帶著牛頭馬麵麵具的法師在那裏跳來跳去,念經施咒,登時唬的驚叫,身邊方嬤嬤慌忙扶住:“皇後娘娘駕到,裏麵的人趕緊撤了!”玉翎趕忙來外間迎接,揖了一揖,說:“不知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

隻一件,臣妾房裏常起陰風,所以叫些法師來驅驅邪,做法間萬不能中斷的,還請娘娘見諒!”蘭皇後定定心神,玉翎讓馨兒放下簾子,隻聽皇後道:“薛貴妃做人那般嫻靜,怎地也招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進門?”方嬤嬤攙著她的手臂,纖指上那三個長長的尖尖的指套讓那手妖媚纖瘦。

玉翎吐了口氣,推說這幾日身體不適,夢裏不安等。

蘭皇後也不坐,就地問她:“自你跟芳妃把事兒鬧出來,本宮就把鳳靑宮重新治理了,之前的東西全都不要,換上新的。

過程中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你說本宮為何不能懷上龍種?”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眼看到了而立之年,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禁得住依傍。

玉翎道:“皇後跟淑妃來往淺薄,她應該沒那個本事。”蘭皇後微微慍怒:“這麼說,本宮活該命中無子!”玉翎惶恐:“臣妾沒那麼說呀!

也許是,也許是皇後娘娘本身的症候,吃些藥調養調養應該就好了。”蘭皇後又側耳聽一聽裏麵念經施咒的聲音,冷冷的“哼”一聲,便走了。

玉翎倨傲的望著她的背影,唇角泛起一絲不屑,想:“皇上已經好久不曾去鳳靑宮了吧?

懷不上隻能說明你沒那個本事!”當日上午,皇甫硯將玉翎叫進太和殿,孤零零四麵無人,隻有一個老內監在旁侍立。

想皇甫硯單獨召見自己,有特別的需要?

因盈盈下拜:“陛下吉祥!”“平身。”皇甫硯放下公文,氣息沉厚,好像有什麼在等著她。

玉翎窺他一眼,媚聲媚氣的:“陛下找臣妾來有何事?”他深吸口氣,走下玉階,目光詭譎,看的她心裏發虛,開口道:“朕找你來也沒別的事。

隻先前麗珍的死,朕越想越蹊蹺,為何線索鎖在你那裏就不動了呢?”玉翎早變了臉色,心髒“咕咚咚”若急雨,垂眸道:“原來陛下是為了麗珍。”皇甫硯來回踱步,他不喜歡把自己困在凝重的氛圍裏,會覺得四肢都被黏住了,但如今為了雪芳什麼都逼不得已,卻什麼都肯做:“沒錯,你隻要乖乖地交代了,不論結果如何,朕都會給你一條生路。”生路?

現在像是在給她判死刑,她是嫌疑犯?

“是芳妃妹妹托陛下來問臣妾的?”她心中明了,精明的眼睛在寧靜中不倦的閃爍著,那般明亮。

皇甫硯稍微詫異,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朕想知道你那個故事的意思。”雖然陽光晴好,白雲飄飄,太和殿籠罩著一層清風驅不開的氤氳。